第七章 意料之外(三)_乱世为酒殇为舞贰麒麟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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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意料之外(三)

  司马泊夜见岳豫埙仍是一脸冰霜,毫无表情,抓耳挠腮之下,心中暗骂对方无趣,同时也不再废话,开口先是问了今天前去永泰郡的情况,岳豫埙公事公办将经过一字不落的跟司马泊夜说了一遍,后者听完,眼咕噜一转,一拍桌子,让岳豫埙把押在营中的曹群请到主帐中,同时命人布置酒菜,为其压惊!岳豫埙虽不明白司马泊夜的目的,但依旧按令而行,席间司马泊夜甚是驱寒问暖,让被俘的曹群显得有些受宠若惊却又不知该如何应对,也只能跟着吃吃喝喝,直到半个时辰过后,曹群有些醉了,和司马泊夜便打成了一片,而后更是豪不忌讳的将永泰城李、曹、陶三家的关系说了个遍;这让司马泊夜彻底达到了目的,随后他派人好生照顾曹群,再三叮嘱下属要为其换一套干净体面的衣服,而等曹群被扶出营帐,司马泊夜便立刻来到岳豫埙身边悄悄吩咐了几句……

  半夜,在自己家中休息的李崇辅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见识到了血犼的凶悍,心知永泰郡坚持不了多久的他,正在盘算对策,而就在此时,一名家奴急冲冲的撞进了屋内……

  “老……老爷,不好了,岳豫埙……又……又来了。”

  “啊!”

  本身就心存恐慌的李崇辅,听那家奴说完,直接从榻上摔了下来,此刻他已经顾不得疼痛,连忙爬起身来,慌乱穿衣,同时吩咐下人去请曹、陶两家的主事一并去城楼御敌。

  一刻钟之后,当李老头带着其他两家的人手气喘吁吁的登上了城楼,伸出脑袋打量城外,虽见下方火把不计其数,却好在并没有要攻城的意思,李崇辅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喂!岳豫埙你个畜生,居然想半夜……”

  李崇辅吊着嗓子本要吼骂,然而话还没说完便听下面喊道:

  “表姑父,我是曹群,您老不要骂了,烦请我家爹爹出来搭话。”

  李崇辅先是愣了一下,听这声音确实像曹群的,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曹家主事,也就是曹群父亲的曹炀,后者一听是儿子,原本忧虑的面容顿时露出喜色,只见其什么也顾不上了,够着脑袋向下探视,然而天色实在太暗,即便下面有火把也只能看清楚个大概,从穿着的盔甲以及轮廓上看应是曹群无误……

  “群儿,你没事吧?这二日可把为父担心坏了。”

  站在城楼上的曹炀一边喊着一边擦拭着情不自禁的泪水。而下面的曹群亦是激动,大声回应道:

  “爹勿要担心,我没事,孩子虽然被俘,却被岳将军好生照料,更在今晚得到见到了信王府典军司马大人,他为此特意写了信命人送回鹄州,用身家性命保举父亲为永泰郡郡守,陶家阿叔陶明道为郡军都尉,其余众人一切如常,不予追究!”

  曹群这话一出,城上众人便开始议论了起来,唯有李崇辅甚是激动,毕竟这一来,曹、陶两家几乎可以说掌控了永泰郡的一切军政大权,却唯独没有李家什么事,这可把老头子彻底惹急了!

  “不,不可能,这肯定是阴谋,他们一定是想趁着夜色诈开城门,趁机杀入其中,对,一定是这样的,大家不要相信!”

  今日见识了岳豫埙的凶悍,就连三家中最强的三才剑客也不是其对手,城里早已人心惶惶,生怕城破会被殃及,如今得知一切都能挽回,大部分人都没了继续抵抗下去的心思……

  “表姑父勿要担心,若怕有诈,我明日正午再来,届时岳将军会让部队停在六十丈外,直到诸位叔伯没了顾虑再进入城中,今夜还请好好考虑!”

  曹群这话一说完便匆匆跟在岳豫埙身后与众军缓缓离开,一时间永泰郡外又再次恢复了平静……

  第二日,天才一亮,还在睡梦中的曹群便被叫了起来,此时他的盔甲早已不见,床头放着的一套华丽的丝绸服饰,士兵们甚是客气的为其更衣,而才出营帐,热情的司马泊夜更是扬言要送他回永泰郡,不敢想象的曹群使劲捏了捏脸,直到疼的眼泪水都下来了,才相信是真的,就这样在司马泊夜与岳豫埙的陪同下,一行人带着大军再次来到城前,而按照安排,大军果然停在了六十丈外,司马泊夜带着曹群来到城下。当一脸诧异的后者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更为劲爆的一幕出现了,永泰郡城门突然打开,自己的爹爹曹炀拖着被五花大绑的李崇辅来到司马泊夜面前请罪,接着一切成竹在胸的司马泊夜扶起曹炀,又与其随便客套了几句之后,退到一旁,接下来便是感人的父子相拥,一脸发懵的曹群被自己的爹爹紧紧抱住,在聆听着老人家一番痛哭之后,还来不及问清缘由便被领到一旁,眼睁睁的看着岳豫埙的大军在百姓的欢呼声中进入城内。

  当天晚上,部队就驻扎在永泰郡,岳豫埙前去找司马泊夜商量军务,他担心会发生意外,准备布置了夜哨,却不想被后者给拦住了。岳豫埙一脸莫名的问道:

  “曹群回去只要多几句嘴,曹炀便知中了你的计,难道就不怕他们恼羞成怒,今夜弄出变故?”

  司马泊夜远没有岳豫埙那么警惕只见他呵呵一笑,翘着二郎腿,喝着酒笑道:

  “他们是中了我的计,但敢问将军他们损失了什么?昨日为那曹群接风时,许给曹家、陶家的官职与权力是假的吗?不是,写给信王殿下的信确确实实存在,让一个假的曹群前去鼓噪呐喊,说白了也可以解释为保护,曹家的主事曹炀能一直以跋扈的李崇辅马首是瞻,我想他也一定能理解我们的体贴和善意。”

  司马泊夜的说辞让岳豫埙无言以对,再加之他大晚上来到对方住处也并不只是单单为了布防,按下这头不说,李崇辅的处置也甚是一件棘手的事,他毕竟是李家的当家人,如果责罚或者杀了,李家其他人报复,必然会出乱子,可如果不处罚,放了,以李崇辅的性子必不服气,届时他们前脚离开,后脚老李头便会生事,岳豫埙可不希望后院起火!

  然而这些顾虑在司马泊夜看来却都不是事,只见略有微醺的他毫无顾忌的一摆手又再次调侃道:

  “我说小犼犼,你一个行军作战的将军,怎么这般前瞻后顾的,那老头要是敢反,就打回来,剁个稀碎,怕个蛋呀?”

  岳豫埙看着司马泊夜不正经的样子就来气,只见他眉头一紧,身子坐的笔直,不屑的说道:

  “军人于沙场之上,可以忘却生死,但作为谋划一军的将领则要周全不容半点意外,军师是否太把血染骸骨的胜利看的轻了?”

  司马泊夜醉眼看了看岳豫埙,甚为扫兴的摇了摇头,

  “唉,将军你这真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算啦,不开玩笑了,那老头你无须多管,只要关在牢里好吃好喝养着便行。”

  “何意?”

  “白得三个打手,还能防止李家作乱,何乐不为?”

  司马泊夜的这般算计让岳豫埙甚为恼怒,只见他站起身来严词喝道:

  “三才剑客乃高士,为我兄报仇才下山,军师这般算计不是待人之道,若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英雄心寒?”

  “心寒?哈!”

  面对岳豫埙的呵斥,司马泊夜放下酒壶,靠在椅子上冷眼相对,语气甚为平淡……

  “令兄豫笙,身前光明磊落,在江湖侠名远播,在朝中亦是正臣,任职御行司多年不曾进过一句谗言,从未构陷任何大臣,可请问他怎么就死了?又请问如今那些从未被半点坑害过的大臣怎就换了脸皮,虎狼俱现,逐鹿于我大魏天下了呢?”

  “你!”

  岳豫埙不在乎别人怎么贬低自己,却绝不应许任何人说自己兄长半句不是,一时间他脑羞成怒的将司马泊夜整个人提了起来。然而对方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毫不在意的伸手拍了拍岳豫埙扭曲浮肿的脸颊。

  “小犼犼你给我听好了,为人正直,待人以诚,是没错,但也要分分场合,如今早已不是太平盛世,纷乱征伐不能只靠道义还要有手段,如果善良不被算计保护,那便会在这乱世中首先出局,就如同你的哥哥,还有我的好友?”

  “你的好友?”

  司马泊夜这话一出,倒让岳豫埙起了好奇,想这司马泊夜不分场合乱说话的人居然也有朋友?

  看着对方质疑的目光,司马泊夜抬手打开岳豫埙的手臂,整理了一番衣服,又懒散的回到座位上。

  “对,我的朋友就是张栋庭那个蠢货,因为他的天真,他的无知,导致了如今的乱局,而我还得替他擦屁股,所以啊,小犼犼,你可别给我添乱哟。”

  司马泊夜说完又抬起酒喝了起来,岳豫埙见对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实在不知他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而这似乎也不重要,他耐着性子又坐了下来,开口问道:

  “那作战部署是否还是照旧,如果没有变动,我明日便带着人马赶往獐、鹿两城。”

  终于,听到这话司马泊夜眼中总算多了一份正经,随即只见他摇了摇头,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不知,毕竟我们已经在永泰耽搁了三天,前方情况不明,最好还是等今夜快马带回军报以后再做计较吧……”

  岳豫埙听完之后,轻轻的点了点头,闭目养神,不再说话,而司马泊夜觉得寡酒无趣,便又命人上了花生、烤鹿肉,自个甚有情调吃着,一直到了半夜,消息总算到了,然而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敌军那边竟然也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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