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麒麟劫_乱世为酒殇为舞贰麒麟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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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麒麟劫

  而再看十里之外的另一边,郁劫刹可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他与夏云踪的勉力维持还不等一刻钟,小信王陈孤艺与焦宗平的援军便已然杀来,脆弱的平衡立刻被打破,郁劫刹与夏云踪陷入了最危险的境地

  “郁劫刹!还我皇兄命来,还我父亲命来!”

  在所有人中,陈孤艺是最为激动之人,毕竟世宗陈孤榕、信王陈桥可他的至亲,这血海深仇怎能不报!眼看着郁劫刹被诡异的陆重轻压的喘不过气来,这位小信王不顾一切的抬枪去刺,后者躲闪不及,腋下,左腿接连再招,疼的大汗淋漓,挥镋反打!

  而就在此时二十四杀神之一的焦宗平已然纵上头顶,手中星陨弓,满弦一击,郁劫刹见状不顾自己连忙推开伽蓝腰间再中一箭,倒退两步,身后戴游副将董秀已然跟上,抬锤便打,郁劫刹回镋去接,一震之下再退数步,眼看凶险之际,夏云踪还想故技重施,连忙击退身边围攻士兵扯起小魏帝陈孤杨再作威胁!

  “住手,陛下在此,你们安敢造次!”

  然而这群人并非那些畏首畏尾的叛军,他这一喊反倒是提醒了对方,于是乎一道白雾在他身后散出,陆重轻随即现身抬棒便打,夏云踪顿时手骨俱裂,小魏帝陈孤杨霎时飞出,陈孤艺眼见见状赶忙推开士兵去接,然而夏云踪那能让他得手,随即也纵身而起的他,再度将陈孤杨拥入怀中,一脚踹开迎上来的陈孤艺,跌落敌围!

  “夏云踪,你找死!”

  陈孤艺见未能得手,心中亦是火起,抬枪朝着落地的夏云踪便刺,此刻后者已然断了手骨,能接住陈孤杨已然是尽了全力,面对再来的攻势根本没了防御能力,只能咬牙看着枪头朝自己刺来,而与此同时,受着这许久的颠簸,小魏帝陈孤杨终于醒了过来,面对围攻的刀枪剑戟,面对一片血污,惊慌之下只能放声嚎哭。

  郁劫刹闻声连忙回头,见夏云踪命陷一刻的瞬间,什么也顾不上了,双犀望月镋随即射向陈孤艺!后者见状吓的手慌脚乱,一时间失了方寸,躲闪不及;幸好那焦宗平就在一侧不远处,快箭一弹,抵开望月镋;而郁劫刹随即跟上,单手一抓镋身,顺势直取对方,可如今的他那里是二十四杀神的对手,只见焦宗平不慌不忙,抬手一拉弓弦,郁劫刹顿时便觉得自己被射中的腰间好似肠子都要被扯出来一般疼痛,随即整个人便连同那插在腰间的箭矢飞向对方,这可比烈卑赫纳元斩要厉害太多,郁劫刹疼痛之下,抬镋去打,可还没等镋刃碰到对方,却见焦宗平再一放弓弦,一时间插在他腰间箭的立时窜出了他的身体,射在了夏云踪的背上,后者顿时也发出了一声惨叫跪倒在地,围着的士兵看到这一幕,拿起利刃便刺,郁劫刹闻声,再度回首单手舞动望月镋,击开敌群,护在夏云踪身边!

  然而一波未平一拨又起,身后焦宗平利箭射向夏云踪,身前陈孤艺、陆重轻、董秀三人同时攻来,郁劫刹大口喘息间,抬腿绕过夏云踪,以身挡箭,至于前方攻来的三人他更是单臂横镋,以一挡三!就在中箭腿骨落地的那一刻,滑行中郁劫刹停了下脚步,看着身下的好似孩童一般的夏云踪,费力的说道:

  “不行了,再这样下去,吾等可能真会死在此处!既然如此不如……”

  说话间郁劫刹将伽蓝扶稳,然后轻轻松开了搂住她的手臂,一时间分不清是血还是汗的浊液滴在了夏云踪的脸上,后者不停的摇着头,拼命的阻止道:

  “不可,大哥不可!再坚持一会,只要再坚持一会,便会有希望!”

  “呵,靠坚持,希望不会等来,靠夺才能真正看到生路!”

  “不……不!”

  在夏云踪的阻止声中,郁劫刹缓缓抬起了手,一丝黑色煞气在他掌中扑腾,随即他五指用力一攥,煞气受激,顿时窜出,紧跟着郁劫刹一拳打向了自己的身侧的肋骨之上。前方带着诡异面具的陆重轻见状惊的直打寒颤,而在郁劫刹身后,焦宗平更是连声大喊!

  “快!少主快跑!这是自破真元,拼死一搏!”

  话音落,还不等陈孤艺反应过来,郁劫刹全身上下顿时冒出暗红色的浑浊煞气,这可是十年寿元换来的力量,虽然只有往日的五层功力,但应付当下已然足够!

  “死来!”

  只见宛如修罗的郁劫刹嘶吼一声,手中双犀望月镗一震,单凭内息便将身前陈孤艺、陆重轻、董秀三人同时弹开,随即他双手再一舞,暗红煞气将望月镗覆盖住同时,便已然朝着当中最弱的陈孤艺而起,后者见状连忙晃动手中长枪还想跟郁劫刹过上两招,然而仅凭他这黄口孺子又怎是堂堂墨麒麟的对手,这才一交锋,枪身霎时被煞气所染,要不是身边的董秀反应神速将他把武器打落,此时此刻或许陈孤艺便已经和那长枪一样化成灰烬了!

  “少主!”

  不远处焦宗平见到这一幕也是吓得不轻,要是陈孤艺再出问题,他便只有以死谢罪!于是心惊之下,抬手搭矢再扯弓弦,之前中箭的夏云踪与郁劫刹二人顺势被扯在空中撞到一起,成为待射活靶。

  “哼,就这点本事,你焦宗平果然只配当个保镖!”

  “找死!”

  面对郁劫刹的挑衅!焦宗平自是愤怒不已,骂声才出,箭矢便也跟着脱弦而去。但可惜的是仍旧慢了一步,郁劫刹暗红煞气在对方攻来之间便已然将自己与夏云踪所中之箭全数化掉,待这逼命之矢到来之际,二人刚好落了地,郁劫刹顺势一挥手中望月镗,便将此箭打了回去,焦宗平见状抬手去接,却不想那飞回的箭矢威力早已超出了想象,竟拖着他的身体退出三四丈之远,一时间无法再顾战局,而趁着这段空隙,郁劫刹转身继续向陈孤艺走去!吓得后者连声求救!

  “陆将军、董将军,快,快救救本王呀!”

  看着陈孤艺已然心神大乱,董秀毫不犹豫的挡在了他的前面,御动百炼剑身护体,而郁劫刹见状却是不屑,手中双犀望月镗再度举起要一试这绝世神功,可就在此时,在他身后一缕白雾再次出现在黑暗的夜色中,郁劫刹好似背上长了眼睛,立刻扭转攻势,回击白雾,刹那间只听得里面再度传来一声钝响,白雾转瞬消失,陆重轻也不见人影,可正当郁劫刹回首再看之时,左侧肩肘白雾再泛,陆重轻紧跟着便从中窜了出去,抬起狼牙棒便打,然而此时的郁劫刹早有准备,反手一挡,随即这便要转守为攻,可那陆重轻就好像抹了油的泥鳅,转眼又一次消失,以此反反复复不断袭扰对方,而如同打地鼠一般的郁劫刹那里有这么好的耐心,随即只见他催动附体血煞之气,化作一只暗红麒麟,你要比快,这便跟你比快!还不等陆重轻从白雾中窜出,这暗红麒麟便将其扑出,速度之快根本不容陆重轻消失,逼得后者唯有愤怒嘶吼,还以更疯狂的攻击。霎时间,扭打在一起二人一战便是二十多个回合,只见他们从地上一直打到了天空,攻防步伐之快,根本不容他人插手!

  而看着这二人打的难解难分,下站的陈孤艺便又开始了自作聪明……

  “董将军,趁着郁劫刹没有余力,你快去杀了夏云踪和伽蓝,乱了这狗贼方寸,好让陆将军取胜!”

  “这……”

  董秀虽是跟着戴游开过黑店,做过山贼,但打家劫舍之人也是要讲江湖规矩的,像这样趁乱偷袭,去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和重伤者,董秀实在有些做不出来。

  “去呀!杀了他们这场战争就结束了,身边这些个士兵也可免除性命之忧。还等什么呀?”

  陈孤艺看出了对方的犹豫,紧接着的这句话多少让董秀动了心,后者在又挣扎了一番之后,随即也狠下心来,抬锤便朝着伽蓝与夏云踪而去!

  然而他这一举动对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一军之帅来说怎会不知,随即在天空中缠斗的暗红麒麟传出一声怒吼,便将陆重轻震来开,直冲而下,挡在二人前方!直冲过来的董秀当即被吓了一跳,眼见对方拦住去路,二话不说抬锤便打,而与此同时,一缕白雾也在郁劫刹头顶冒气,转瞬之间,陆重轻霎然现身,抬起狼牙棒便要取命,然而自负的郁劫刹却是不慌不乱之,一手抬起双犀望月镗架住上方攻击。一手握拳搅动暗红煞气腐尽董秀重锤,然后紧接着便是一顿爆打!

  “蟊贼!就凭你也敢行此卑劣之举!死来!”

  面对郁劫刹的愤怒,董秀即便御起百炼剑身,仍是被打的连连后退,暗红色的煞气在他身上越来越多,不断地侵蚀着的他的护身气罩,眼看着郁劫刹越打越狂,董秀就快有些支撑不住了!这时在众人身后传来一阵呼喊!

  “将对将,兵对兵,卫某以人格保证在郁帅倒下之前,绝不会再有人打手无寸铁者的主意,只要郁帅能败二位杀神,卫某自当放行!”

  卫思贤这时突然开口一是为了救董秀一命,二来素推崇远古周礼的他自是讲究战争礼仪,看不上陈孤艺那下作的手法,这番话更是为了打消后者的不良心思。

  “卫思贤你凭什么替我军做下抉择,你……”

  “就凭南域诸郡乃是南帅所借,就凭卫某之言乃是光明正大之举!”

  “你!”

  即便陈孤艺再怎么瞪大眼睛,卫思贤便不在理会与他,随即只听其又问两将道:

  “焦将军、小姜,你们可愿意?还是说没了群起而攻,没了偷奸耍诈便拿不下残缺的麒麟?”

  “哼!焦某只有风骨,不需卫军师相激!”

  “杀!卫姜要杀,不许阻碍我!”

  这二人的回答算是同意了下来,随即卫思贤又看向了郁劫刹,后者自是高傲之人,随即一脚将董秀踢开,冷笑道:

  “好!吾就让你们死个明白!来!”

  “来!”

  “杀!”

  三人一经说定,随即再度开打,周围士兵甚有默契的退开十丈,给三人腾出空间,一时间没了阻碍,血墨麒麟凶猛异常,奔涌其间无可披靡;而星陨弓快若流星,射物御物引动天崩地裂,至于妖童更是迷踪难寻,诡异无比!三人这一打,从天黑打到了破晓,仍是胜负难分,引得围观士兵无不瞠目结舌。

  然而在这其中唯有二人心思各异,一者卫思贤,对他而言这场战斗其实已经赢了,因为他知道自毁真元,所换的力量有所局限,一旦超出了这个限度便是在燃烧余下的性命,只要一直纠缠下去,麒麟再猛,也终有油尽灯枯的一刻。而另一者夏云踪自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看着郁劫刹脸色开始泛白,气息逐渐紊乱,便知自毁真元之效用已过,此刻对方已经不是在决斗而是消耗生命,随时都又可能暴毙。

  此刻夏云踪既心疼又心焦,无助的他不断的追问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又是否是自己太过一厢情愿,为什么,为什么救兵还不到?难道老天爷真的要让他们命绝于此吗?一想到这里夏云踪两腿一软,又一次跪在了地上……

  “投降,我们如果投降……卫大人能否保住郁帅不死?毕竟一切的罪责都是由云踪而起,他……他还有北域众军是被云踪蛊惑的。”

  夏云踪这话一出,卫思贤甚为不可思议的看了看他,可只过了片刻惊讶之色便消退了,而当他正要开口之际,战场中央的郁劫刹则大声吼道:

  “不降!云踪,你给吾站起来!北域的贱民宁可战死,也不能再一次屈服!”

  “大……大哥?”

  “起来!”

  郁劫刹的怒吼就好似无法背弃的法则,逼得夏云踪含泪而起,而看到这一幕,卫思贤亦是敬畏,随即整理衣襟,然后庄重的向还在拼杀的郁劫刹行了一礼。而夏云踪则已经再也承受不住,往日自信早已荡然无存的他随即望向天空不甘吼道:

  “神啊,难道你真的不开眼吗?难道卑贱之人就真的不受眷念吗?”

  “呸!神怎么会眷念反贼?你们就等死吧!”

  看着夏云踪崩溃的样子,陈孤艺何其解恨,怒骂间得意的笑容已经在他脸庞浮现,想来不久,他就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到战场的中心,拔出腰间之剑割下郁劫刹的头颅,让天下所有的叛逆都知道这就是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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