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祭品
染漓慢慢睁开了眼。
刚刚醒来,大脑还很不清醒，他眼神迷茫地盯着天花板，迟钝冒出一个念头：他这是在哪？
河边记忆慢慢回笼,染漓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害怕得几乎要无法呼吸。
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漂亮眸子氤氲着水雾，卷曲纤长睫毛簌簌抖动着，像被雨淋湿可怜蝴蝶。
染漓下意识想逃，他猛地坐了起来,却因为大脑供血不足，眼前都是白色光点，视野变得模糊不清。
染漓这才察觉到全身酸软无力，还因为出了太多汗，有种不舒服粘腻感。
染漓无力地揉捏着太阳穴,一边等待眩晕消失，一边在心里说道：“0521，我这是在哪里？”
他等了三秒，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染漓愣了愣，试探问道：“0521，你在吗？”
这次响起却是主系统毫无感情机械音。
【0521号因为多次使用祖安语言,已被封禁五小时】
【请宿主监督0521号,文明用语，不要再触犯条例】
染漓傻掉了。
在他昏睡时发生了什么事情？0521为何又要骂人？而且为何这次竟然直接封了五个小时？
没有0521在身边，染漓只能靠自己。
他警惕地环视着四周，发现他正坐在一张单人床上,指腹下是质地略显粗糙黑色床单,整个屋子里没有多余家具,十分整洁。
染漓小心翼翼地扶着墙站起身来，慢慢移动到门口，往外面看了一眼。
是他非常熟悉景象。
意识到他是在秦牧南房间里，染漓立刻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没想到秦牧南竟然不在这，站在院子中间是他那次跟踪胖子。
看到那抖动肉山时，染漓脑海中浮现出被踢四分五裂石头，脸色瞬间白了，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在慌乱间肩膀碰到了门槛，发出沉闷声响。
这声音并不大，但胖子还是看了过来。
当看到站在门口染漓时，胖子浑浊眼球闪过了一抹贪婪光。
为了完成个人任务，染漓几乎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之后又强撑走到了秦牧南小木屋，体力和精神上消耗都很大，面色微微苍白，肩背单薄，透着病弱气息。
这个样子反而更容易勾起凌虐欲望。
病弱美人哪怕被粗鲁对待，也只能像娇气小猫那样挣扎，红着眼眶细声哭泣，任人为所欲为。
特别是染漓刚才睡了一觉，发丝凌乱，身上衣服也不整齐，赤着脚从秦牧南房间里走出来，很容易让人想歪。
胖子伸出肥厚舌头，舔了舔肿胀如香肠嘴唇，发出了一声怪笑。
没想到秦牧南还有这种福利。
村里女人还有旅客中女人都被当成祭品，投进了河里，他已经好久没有开过荤了，真是想念那种味道。
胖子迈开水桶粗腿，大步朝染漓走去。
染漓看着那不断晃动肥肉，以及比他高了两个头，足足有他三倍宽庞大身躯，骇然后退了几步。
在炙热阳光照射下，胖子皮肤上泛着一层油光，不断有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流，最后消失在了双下巴褶皱之中。
随风而来，是胖子嘴里发出腥臭味。
味道视觉双重打击，让染漓脸色越来越白，手指紧紧抓着门框，因为过于用力，粉白指甲变得透明。
“不，不要过来。”染漓一边摇头一边后退，发出了如小猫哼哼声音。
染漓恐惧样子反而取悦了胖子，浑浊泛黄眼珠死死盯着染漓，从上而下扫视着，目光最后停留在了裤裙下，裸露修长双腿。
胖子更兴奋了，伸出了比染漓脸还大手，皮肤又黑又粗糙，指甲盖里全是黑泥。
染漓氤氲着水雾眸子倒映出那只越来越近手，表情更加绝望，眼泪无声往下掉。
胖子掐住他脖子，可以轻易地将他举起来，怕过不了几分钟，他便会窒息而死了。
染漓仿佛看到了他失去意识后，身体变得软绵绵，被胖子随手扔到一边画面，身体簌簌颤抖起来，往后倒退了几步。
像是在逗弄可怜猎物，染漓倒退一步，胖子便上前一步，速度不紧不慢，但因为步伐差距，两人之间距离越来越近。
就在那只肥厚手掌快要触碰到染漓时，染漓被一只手臂揽住腰，眼前景象飞速变化，胖子身影消失不见，鼻尖抵上了温热胸膛。
等染漓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秦牧南护在了怀里。
闻着熟悉充满安全感气味，手指下意识紧紧攥住了秦牧南衬衣，不知从何而来委屈涌上心头，晶莹泪珠一颗颗往下掉，打湿了单薄地衬衣布料。
染漓哭得很凶，肩背簌簌颤抖着，什么都听不到了，更不知道秦牧南是怎么打发走胖子。
等染漓哭累了，思绪渐渐平复下来，才从秦牧南怀里抬起头来。
秦牧南心疼看着他，安抚道：“没事了，我已经把他赶走了，有我在，他是不敢伤害你。”
染漓点点头，他看着秦牧南一塌糊涂衬衣，突然有些愧疚，用哭腔说道：“对不起，我好像把你衣服弄脏了。”
秦牧南煤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些细节，反而自我检讨道：“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出去了一趟，你也不至于独自面对这些。”
染漓小心翼翼看了秦牧南一眼，欲言又止。
染漓这副表现，让秦牧南立刻紧张起来，追问道：“怎么了？”
染漓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太累了，能不能先让我坐下歇一歇？”
秦牧南愣了愣，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他将染漓带回了房间，染漓重新坐在了那张单人床上。
刚才发生了太多混乱事，此时静下心来，染漓这才注意到他腿上白丝不翼而飞。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我袜子呢？”染漓喃喃道。
秦牧南不自然咳了一下，偏头躲开了染漓目光，声音有些沙哑，“我帮你脱下来时不小心弄坏了，没法再穿了。”
染漓傻眼了，指指自己又指指秦牧南，“你是说，你帮我脱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呀！”
秦牧南装得十分正经，淡定神情骗过了染漓，“因为你在睡梦中一直不停地喊紧，但你身上衣服很宽松，唯一紧便是，咳咳……”
他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所以我就帮你脱了下来。”
染漓处了下眉，有些恍惚。
他为什么要喊紧？
他还记得，之前梦到了曾在河边发生事情，被紧紧缠绕着，差点窒息了，确实很有可能说梦话，。
染漓放下了疑虑，转而纠结要不要跟秦牧南道谢。
毕竟秦牧南帮了他，但这事……有些怪异，让他不好意思开口。
“谢谢你。”染漓忍不住红了耳尖，呢喃道，“那，那我袜子呢？”
“袜子已经破得没法穿了。”秦牧南好似在解释，“我没做过这种事，没有经验，一不小心用力过大了。”
染漓被这几句话弄得面红耳赤，怕秦牧南再说出什么令人羞耻话，连忙打断道：“没关系，我不怪你。”
秦牧南恰时说道：“对了，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你来这儿状态很不好。”
染漓成功被转移走了注意力，含糊了个人任务这部分内容，简单讲了一下他在河边发生事情。
若是0521在，一定会叮嘱染漓把白丝要回来，哪怕不能穿，也不能留在别有用心男人那里。
只可惜0521被封禁了五个小时，还没有被放出来，而且染漓太容易被糊弄，思绪很快便沉浸在了河边发生诡异事情上。
染漓说完后，见秦牧南直直地盯着他，黑色眸子阴郁深沉，眼底藏着他看不透情绪。
“怎，怎么了？你在什么？”染漓问道。
秦牧南这才回过神来，咳了一声，说道：“你能不能再重复一遍，最好多讲讲细节，我感觉这事儿跟河神有关系。”
染漓不疑有他，立刻照做了。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被秦牧南打断，“你是说，交叉缠绕着你？”
染漓点了点头，问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秦牧南思忖几秒，才接着说道：“你还记得你刚开始学祭祀舞蹈，有一个动作你一直做不到吗？”
染漓茫然点了点头，不明白秦牧南为何将话题引到祭祀舞蹈上。
“那个动作是手臂缠绕在一起。”秦牧南循循善诱道：“你不觉得有一点熟悉吗？”
这句话点透了染漓，他猛地站了起来，声音因为震惊而微微颤抖，“你之前曾经说过，这个动作模仿是河神，所以交叉缠绕着我……是河神吗？”
说到这里时，染漓这才意识到他曾经和死亡擦肩而过，河神算是这个副本里最诡异，最强大存在了，他被河神缠绕上，竟然没有死，这可算是奇迹了。
染漓没有劫后余生喜悦，反而十分恐惧，一股凉气顺着脊椎往上爬，好似身处冰窖之中，彻骨寒气透过毛孔往身体里钻，他血液和五脏六腑都快被冻住了。
秦牧南察觉到了染漓剧烈反应，关切地揽住他肩膀，将人抱在了怀里，还像哄小孩那般，轻轻拍着染漓背。
过了足足十几分钟，染漓才重新平复下来。
但他仍惊魂未定，精神状态十分不好，秦牧南放心不下，便将他送回了旅馆。
恰巧顾奕辰因为担心染漓，正在门口徘徊，看到染漓身影时，他刚要露出笑容，余光突然瞥见了染漓身后秦牧南，立刻挑眉瞪眼，像一只被激怒斗鸡，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顾奕辰刚要开口，就被秦牧南轻飘飘一句话堵了回去。
“染染受了惊吓，还没有缓过来，你不要叽叽喳喳吵他，他现在需要安静，需要休息，你离染染远一点。”
听到这话，顾奕辰这才后知后觉地看到，染漓脸色不好看。
染漓是顾奕辰命门，他顾不上秦牧南，立刻凑到染漓身边，神情关切问道：“染染，你怎么了？”
“你哪来这么多问题？”顾奕辰不计较了，秦牧南反而变本加厉起来，“染染都已经这么累，还要回答你十万个为什么，你怎么一点也不会照顾人啊？”
“你！”顾奕辰青轻嗤了一声，“你以为你是什么好鸟吗？！”
染漓见两人又要吵起来，连忙说道：“我没事，我感觉好多了。”
他看着秦牧南说，“辛苦你将我送了回来，多谢了。”
他又对顾奕辰说道：“等回去后，我再跟你说今天发生事情。”
真真是把端水艺术发挥到了极致。
听见染漓话，两人勉强地达成了和解，没有再继续吵下去。
回到旅馆后，染漓准备解释顾奕辰问题，顾奕辰反而不问了，而是催他回房间休息。
染漓正好很累，便回了房间。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却一直没能睡不着了，恰巧这时，0521五个小时封禁结束了。
0521刚上线，便关切地问道：
【我宝啊！你没事了吧？！】
染漓摇了摇头，“我没事了，倒是你，你怎么会因为骂人被封禁了五个小时？”
【……】
0521支支吾吾，没解释清楚缘由.
染漓见状，索性不问了。
他实在睡不着，重新坐了起来，问道：“0521，我钓上来那条鱼在哪？”
【我帮你收着呢，你现在要看吗？】
染漓有些犹豫问道：“那鱼确定已经死了吗？万一把它放出来，它趁机咬我一口怎么办？”
【确定已经死透了】
听到这话，染漓这才松了口气，让0521拿出了那条鱼.
相比于染漓想象，这条鱼着实有些普通了。
还没有一个巴掌大，形状有点像鲤鱼，除了长着一口尖锐獠牙，鱼头中间有个黑色点以外，没什么特殊之处。
0521贴心地帮染漓准备了两个手套，以防他被弄脏手。
染漓带上手套后，深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检查了一番，仍一无所获，恐怕只有解剖才能发现特殊之处，但染漓有点心理障碍，没有这么做。
就在0521准备将鱼收起来时，染漓突然叫了停。
【宝，怎么了？】
“鱼头中间这个点……”染漓迟疑说道：“并不是纯黑色。”
鱼头本身就很小，中间那个点儿更是还没有一个米粒大，很难凭肉眼观察，染漓也只能勉强看出颜色上问题。
【我记得李教授有带高倍放大镜，你要不要借来试试用？】
0521话提醒了染漓，他立刻走出房间，找到了李教授。
李教授今天很有收获，硬是拉着染漓聊了半个多小时，等李教授说口渴了，染漓这才找理由回了房间。
关上门后，他又让0521取出了那条鱼。
“也不知道用放大镜能不能看清……”染漓声音突然消失了，举着放大镜手也在微微颤抖。
手上松了劲，放大镜啪一声掉在了地上，发出声响吓得染漓差点翘了起来
染漓这副表现十分反常，0521连忙问道：
【你看到什么了？】
染漓瞳孔紧缩，害怕抱紧了自己，“我，我看到了一张脸。”
0521也没想到竟是这样答复，愣了几秒才问道：
【是人脸吗？】
染漓点了点头，声音抖得不成调：“是秦牧南姐姐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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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醒来,大脑还很不清醒，他眼神迷茫地盯着天花板，迟钝冒出一个念头：他这是在哪？
河边记忆慢慢回笼,染漓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害怕得几乎要无法呼吸。
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漂亮眸子氤氲着水雾，卷曲纤长睫毛簌簌抖动着，像被雨淋湿可怜蝴蝶。
染漓下意识想逃，他猛地坐了起来,却因为大脑供血不足，眼前都是白色光点，视野变得模糊不清。
染漓这才察觉到全身酸软无力，还因为出了太多汗，有种不舒服粘腻感。
染漓无力地揉捏着太阳穴,一边等待眩晕消失，一边在心里说道：“0521，我这是在哪里？”
他等了三秒，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染漓愣了愣，试探问道：“0521，你在吗？”
这次响起却是主系统毫无感情机械音。
【0521号因为多次使用祖安语言,已被封禁五小时】
【请宿主监督0521号,文明用语，不要再触犯条例】
染漓傻掉了。
在他昏睡时发生了什么事情？0521为何又要骂人？而且为何这次竟然直接封了五个小时？
没有0521在身边，染漓只能靠自己。
他警惕地环视着四周，发现他正坐在一张单人床上,指腹下是质地略显粗糙黑色床单,整个屋子里没有多余家具,十分整洁。
染漓小心翼翼地扶着墙站起身来，慢慢移动到门口，往外面看了一眼。
是他非常熟悉景象。
意识到他是在秦牧南房间里，染漓立刻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没想到秦牧南竟然不在这，站在院子中间是他那次跟踪胖子。
看到那抖动肉山时，染漓脑海中浮现出被踢四分五裂石头，脸色瞬间白了，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在慌乱间肩膀碰到了门槛，发出沉闷声响。
这声音并不大，但胖子还是看了过来。
当看到站在门口染漓时，胖子浑浊眼球闪过了一抹贪婪光。
为了完成个人任务，染漓几乎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之后又强撑走到了秦牧南小木屋，体力和精神上消耗都很大，面色微微苍白，肩背单薄，透着病弱气息。
这个样子反而更容易勾起凌虐欲望。
病弱美人哪怕被粗鲁对待，也只能像娇气小猫那样挣扎，红着眼眶细声哭泣，任人为所欲为。
特别是染漓刚才睡了一觉，发丝凌乱，身上衣服也不整齐，赤着脚从秦牧南房间里走出来，很容易让人想歪。
胖子伸出肥厚舌头，舔了舔肿胀如香肠嘴唇，发出了一声怪笑。
没想到秦牧南还有这种福利。
村里女人还有旅客中女人都被当成祭品，投进了河里，他已经好久没有开过荤了，真是想念那种味道。
胖子迈开水桶粗腿，大步朝染漓走去。
染漓看着那不断晃动肥肉，以及比他高了两个头，足足有他三倍宽庞大身躯，骇然后退了几步。
在炙热阳光照射下，胖子皮肤上泛着一层油光，不断有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流，最后消失在了双下巴褶皱之中。
随风而来，是胖子嘴里发出腥臭味。
味道视觉双重打击，让染漓脸色越来越白，手指紧紧抓着门框，因为过于用力，粉白指甲变得透明。
“不，不要过来。”染漓一边摇头一边后退，发出了如小猫哼哼声音。
染漓恐惧样子反而取悦了胖子，浑浊泛黄眼珠死死盯着染漓，从上而下扫视着，目光最后停留在了裤裙下，裸露修长双腿。
胖子更兴奋了，伸出了比染漓脸还大手，皮肤又黑又粗糙，指甲盖里全是黑泥。
染漓氤氲着水雾眸子倒映出那只越来越近手，表情更加绝望，眼泪无声往下掉。
胖子掐住他脖子，可以轻易地将他举起来，怕过不了几分钟，他便会窒息而死了。
染漓仿佛看到了他失去意识后，身体变得软绵绵，被胖子随手扔到一边画面，身体簌簌颤抖起来，往后倒退了几步。
像是在逗弄可怜猎物，染漓倒退一步，胖子便上前一步，速度不紧不慢，但因为步伐差距，两人之间距离越来越近。
就在那只肥厚手掌快要触碰到染漓时，染漓被一只手臂揽住腰，眼前景象飞速变化，胖子身影消失不见，鼻尖抵上了温热胸膛。
等染漓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秦牧南护在了怀里。
闻着熟悉充满安全感气味，手指下意识紧紧攥住了秦牧南衬衣，不知从何而来委屈涌上心头，晶莹泪珠一颗颗往下掉，打湿了单薄地衬衣布料。
染漓哭得很凶，肩背簌簌颤抖着，什么都听不到了，更不知道秦牧南是怎么打发走胖子。
等染漓哭累了，思绪渐渐平复下来，才从秦牧南怀里抬起头来。
秦牧南心疼看着他，安抚道：“没事了，我已经把他赶走了，有我在，他是不敢伤害你。”
染漓点点头，他看着秦牧南一塌糊涂衬衣，突然有些愧疚，用哭腔说道：“对不起，我好像把你衣服弄脏了。”
秦牧南煤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些细节，反而自我检讨道：“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出去了一趟，你也不至于独自面对这些。”
染漓小心翼翼看了秦牧南一眼，欲言又止。
染漓这副表现，让秦牧南立刻紧张起来，追问道：“怎么了？”
染漓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太累了，能不能先让我坐下歇一歇？”
秦牧南愣了愣，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他将染漓带回了房间，染漓重新坐在了那张单人床上。
刚才发生了太多混乱事，此时静下心来，染漓这才注意到他腿上白丝不翼而飞。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我袜子呢？”染漓喃喃道。
秦牧南不自然咳了一下，偏头躲开了染漓目光，声音有些沙哑，“我帮你脱下来时不小心弄坏了，没法再穿了。”
染漓傻眼了，指指自己又指指秦牧南，“你是说，你帮我脱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呀！”
秦牧南装得十分正经，淡定神情骗过了染漓，“因为你在睡梦中一直不停地喊紧，但你身上衣服很宽松，唯一紧便是，咳咳……”
他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所以我就帮你脱了下来。”
染漓处了下眉，有些恍惚。
他为什么要喊紧？
他还记得，之前梦到了曾在河边发生事情，被紧紧缠绕着，差点窒息了，确实很有可能说梦话，。
染漓放下了疑虑，转而纠结要不要跟秦牧南道谢。
毕竟秦牧南帮了他，但这事……有些怪异，让他不好意思开口。
“谢谢你。”染漓忍不住红了耳尖，呢喃道，“那，那我袜子呢？”
“袜子已经破得没法穿了。”秦牧南好似在解释，“我没做过这种事，没有经验，一不小心用力过大了。”
染漓被这几句话弄得面红耳赤，怕秦牧南再说出什么令人羞耻话，连忙打断道：“没关系，我不怪你。”
秦牧南恰时说道：“对了，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你来这儿状态很不好。”
染漓成功被转移走了注意力，含糊了个人任务这部分内容，简单讲了一下他在河边发生事情。
若是0521在，一定会叮嘱染漓把白丝要回来，哪怕不能穿，也不能留在别有用心男人那里。
只可惜0521被封禁了五个小时，还没有被放出来，而且染漓太容易被糊弄，思绪很快便沉浸在了河边发生诡异事情上。
染漓说完后，见秦牧南直直地盯着他，黑色眸子阴郁深沉，眼底藏着他看不透情绪。
“怎，怎么了？你在什么？”染漓问道。
秦牧南这才回过神来，咳了一声，说道：“你能不能再重复一遍，最好多讲讲细节，我感觉这事儿跟河神有关系。”
染漓不疑有他，立刻照做了。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被秦牧南打断，“你是说，交叉缠绕着你？”
染漓点了点头，问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秦牧南思忖几秒，才接着说道：“你还记得你刚开始学祭祀舞蹈，有一个动作你一直做不到吗？”
染漓茫然点了点头，不明白秦牧南为何将话题引到祭祀舞蹈上。
“那个动作是手臂缠绕在一起。”秦牧南循循善诱道：“你不觉得有一点熟悉吗？”
这句话点透了染漓，他猛地站了起来，声音因为震惊而微微颤抖，“你之前曾经说过，这个动作模仿是河神，所以交叉缠绕着我……是河神吗？”
说到这里时，染漓这才意识到他曾经和死亡擦肩而过，河神算是这个副本里最诡异，最强大存在了，他被河神缠绕上，竟然没有死，这可算是奇迹了。
染漓没有劫后余生喜悦，反而十分恐惧，一股凉气顺着脊椎往上爬，好似身处冰窖之中，彻骨寒气透过毛孔往身体里钻，他血液和五脏六腑都快被冻住了。
秦牧南察觉到了染漓剧烈反应，关切地揽住他肩膀，将人抱在了怀里，还像哄小孩那般，轻轻拍着染漓背。
过了足足十几分钟，染漓才重新平复下来。
但他仍惊魂未定，精神状态十分不好，秦牧南放心不下，便将他送回了旅馆。
恰巧顾奕辰因为担心染漓，正在门口徘徊，看到染漓身影时，他刚要露出笑容，余光突然瞥见了染漓身后秦牧南，立刻挑眉瞪眼，像一只被激怒斗鸡，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顾奕辰刚要开口，就被秦牧南轻飘飘一句话堵了回去。
“染染受了惊吓，还没有缓过来，你不要叽叽喳喳吵他，他现在需要安静，需要休息，你离染染远一点。”
听到这话，顾奕辰这才后知后觉地看到，染漓脸色不好看。
染漓是顾奕辰命门，他顾不上秦牧南，立刻凑到染漓身边，神情关切问道：“染染，你怎么了？”
“你哪来这么多问题？”顾奕辰不计较了，秦牧南反而变本加厉起来，“染染都已经这么累，还要回答你十万个为什么，你怎么一点也不会照顾人啊？”
“你！”顾奕辰青轻嗤了一声，“你以为你是什么好鸟吗？！”
染漓见两人又要吵起来，连忙说道：“我没事，我感觉好多了。”
他看着秦牧南说，“辛苦你将我送了回来，多谢了。”
他又对顾奕辰说道：“等回去后，我再跟你说今天发生事情。”
真真是把端水艺术发挥到了极致。
听见染漓话，两人勉强地达成了和解，没有再继续吵下去。
回到旅馆后，染漓准备解释顾奕辰问题，顾奕辰反而不问了，而是催他回房间休息。
染漓正好很累，便回了房间。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却一直没能睡不着了，恰巧这时，0521五个小时封禁结束了。
0521刚上线，便关切地问道：
【我宝啊！你没事了吧？！】
染漓摇了摇头，“我没事了，倒是你，你怎么会因为骂人被封禁了五个小时？”
【……】
0521支支吾吾，没解释清楚缘由.
染漓见状，索性不问了。
他实在睡不着，重新坐了起来，问道：“0521，我钓上来那条鱼在哪？”
【我帮你收着呢，你现在要看吗？】
染漓有些犹豫问道：“那鱼确定已经死了吗？万一把它放出来，它趁机咬我一口怎么办？”
【确定已经死透了】
听到这话，染漓这才松了口气，让0521拿出了那条鱼.
相比于染漓想象，这条鱼着实有些普通了。
还没有一个巴掌大，形状有点像鲤鱼，除了长着一口尖锐獠牙，鱼头中间有个黑色点以外，没什么特殊之处。
0521贴心地帮染漓准备了两个手套，以防他被弄脏手。
染漓带上手套后，深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检查了一番，仍一无所获，恐怕只有解剖才能发现特殊之处，但染漓有点心理障碍，没有这么做。
就在0521准备将鱼收起来时，染漓突然叫了停。
【宝，怎么了？】
“鱼头中间这个点……”染漓迟疑说道：“并不是纯黑色。”
鱼头本身就很小，中间那个点儿更是还没有一个米粒大，很难凭肉眼观察，染漓也只能勉强看出颜色上问题。
【我记得李教授有带高倍放大镜，你要不要借来试试用？】
0521话提醒了染漓，他立刻走出房间，找到了李教授。
李教授今天很有收获，硬是拉着染漓聊了半个多小时，等李教授说口渴了，染漓这才找理由回了房间。
关上门后，他又让0521取出了那条鱼。
“也不知道用放大镜能不能看清……”染漓声音突然消失了，举着放大镜手也在微微颤抖。
手上松了劲，放大镜啪一声掉在了地上，发出声响吓得染漓差点翘了起来
染漓这副表现十分反常，0521连忙问道：
【你看到什么了？】
染漓瞳孔紧缩，害怕抱紧了自己，“我，我看到了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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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脸吗？】
染漓点了点头，声音抖得不成调：“是秦牧南姐姐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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