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_成为偏执校草的猎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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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29章

  穆丛鸽轻咳了一声,摆弄手里打火机,给邬希递了个眼神。邬希点点头示意,他就起身暂且离开。

  邬希留在原地没动弹,那个喝醉了富二代读不懂气氛,竟摇摇晃晃朝他走过来,手机攥着杯酒,饶有兴趣地近距离打量他,又转过头和同伴搂着陪酒生做对比,啧啧称赞,“真好看啊。”

  全然是把邬希也当作了新来陪酒生。

  周围乱哄哄,邬希听到意味不明笑声从那群人中传来,目光落在那个方向,眉头皱起,似乎看到有人正在大庭广众之下堂而皇之地作乱,一只手不见了,隐没在陪酒生衣摆里。

  他能闻到旁边人身上浓烈酒气,还有那黏腻恶心目光,几乎能化为实质,让他浑身紧绷,心理压力激增,几欲作呕。

  这群人里其实有些面孔他甚至认识,小时候曾见过,没想到变成了现在这副荒谬模样。他有些不敢看秦璟泽,也不愿细想他和这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会不会也沾了一身脏。

  一只大胆手要朝着邬希下颌抚来,醉醺醺男人全然没发觉自己同伴不知何时已经鸦雀无声,身体想要贴上美人腰肢,冷不防扑了个空,睁大眼睛时却看到人已经在秦璟泽身后,便讪笑着举起双手。

  “嘿,嘿嘿……秦哥,秦哥喜欢就先来”,这事不讲究先来后到,讲究是谁话语权大,他们论背景谁都比不上秦璟泽,当然好玩意要先给秦哥尝尝。

  被秦璟泽扯到身后时候,邬希打了个趔趄,却像是忽然从巨大环境压力和心理压力中挣脱出来。他闭了闭眼,额头抵上秦璟泽脊背,敏锐地感觉到这人似乎抖了一下。

  不过只有那么一瞬,秦璟泽很快又恢复平静,岿然不动,叫人打电话给那个富二代家里,“他醉了,叫司机送他回去。”

  “别啊秦哥,我,我没醉”,那人大惊失色,单独把他撵走算是怎么回事,家里他爸肯定会以为他得罪人了,万一问起来又会以为他得罪了秦璟泽,那更了不得,银行卡都可能给他断了!

  立刻就有同伴过来打圆场,话说了没两句,懂得看眼色几个率先觉出不对劲,眼瞧着秦璟泽瞳孔里阴郁墨色愈来愈沉,赶紧改口催促那还在乱嚷嚷蠢货快走。

  等把人连拖带骗地带走了,剩下人无不小心谨慎许多,表面上仍是先前那般寻欢作乐,只暗暗多留了个心眼,探究秦璟泽突如其来怒火源头是什么。

  他们看到那个一身洁白漂亮羊羔被秦璟泽护着坐到最干净位置上,两人之间没什么氛围,反而像是地位反转,秦璟泽明明比羊羔要高大许多,气势却隐约矮了一头。

  吵闹音乐声震耳欲聋。

  邬希把秦璟泽推得离自己远一些才开口,“你后背怎么了?”

  现在想来,之前看电影那次好像也是。当时他以为是这人不喜欢肢体接触,现在觉得多半是受了什么伤。

  秦璟泽目光里情绪很浓烈,想牵他手,被躲开时失落掩饰不住,背对着他转过去掀开衣服,露出刺着大片刺青宽阔脊背。

  这是邬希第一次如此直观地近距离看到他刺青。

  上一次隔着两栋寝室楼之间距离,他只看到了狼,没看到这只狼獠牙之间竟还咬着一支含苞吐露玫瑰,花瓣艷红娇嫩,只露出一半蕊芯,与恶狼野性对比鲜明,强烈地刺激眼球。

  不知为何,邬希感到有种不自在,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脖颈。

  但重点不在这片刺青上。

  “你怎么弄……”,看起来像烧伤一样,不止一处,目光触及,邬希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额头隐隐作痛,“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毛病了。”

  他可不记得以前季泽会刻意往自己身上添伤。也不像是苦肉计,毕竟他不问话,秦璟泽也不会主动说。

  除了这些新伤,还有星星点点旧痕,这些疤邬希记得清楚,都是出自季牧权之手。当年这片脊背远远不像现在这样结实宽阔,是黑瘦,孱弱,被季牧权虐待甚至没有什么还手之力。

  刺青存在似乎就是为了遮掩这些疤痕。

  秦璟泽将衣服放下来,趁机摸了一下邬希小指,获得邬希瞪视才收回手,薄唇紧抿,“对不起。”

  看他背后那些伤,邬希就仿佛能共感似替他感到疼痛,皱紧眉头,“我问你怎么弄,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电”,秦璟泽多就不肯再说,趁着邬希好不容易愿意跟他说话,转而解释起当年,“我不是故意要丢下你走。”

  他眉眼间笼罩着一层阴鸷。比起从小到大虐待,那几天黑暗日子才让他最难遗忘,那种深深无力感这些年来侵入骨髓,时常使他夜不能寐。后来听闻邬希溺水消息,更是当头一棒。

  他是秦家私生子,生父去世,秦老爷子着手寻找流落在外血脉,就找到了季牧权这里。季牧权为了秦家许诺那些钱财,让他跟秦家人走。走了,就是去港城或者国外,天高地远。他答应过邬希一直不离开,所以不肯去秦家。

  起初季牧权顾及着他是秦家血脉,难得好说好劝,到后面就露出本性,将他关在地下室里殴打。反正秦家来那些人态度并不好,显然是没多重视这个流落在外私生子。

  “那天你来找我时候,我还在地下室里”,秦璟泽艰难提起当日往事,“季牧权告诉我,你不再是邬家小少爷了,他用不着顾及邬家,如果我执意不肯走,他……”

  季牧权是个真正暴徒。

  邬希不用说也知道季牧权拿他安全威胁了秦璟泽。

  那群富二代自觉地换了个地方玩乐,眼睛时不时瞄着他们这个方向,眼睁睁看着秦哥流露出十足谨慎卑微,堪称低三下四。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秦璟泽,一个个惊得下巴都合不上,不敢多看,却又心痒痒,想知道美人有多大能耐居然让秦哥像换了个人似。

  “你早跟我解释不就没事了,干什么骗我”,闭了一会儿眼睛,邬希缓缓直起身,态度明显软化。

  既然是误会,他又不会执意责备,秦璟泽偏偏要装模作样,等到瞒不住了才说。

  还有那些变态行为……

  他心跳又有点快,无意识地往后挪了挪。

  邬希又在咬嘴唇,每次紧张或者陷入沉思,他都容易咬嘴。秦璟泽熟知他这个习惯,仔细审视他表情,“不会再做出格事了,我不会得寸进尺,别躲我。”

  邬希沉默良久,无声扭过头,浑身紧绷地坐不住,起身去找穆丛鸽讨要伤药,回来时脸上温度已经降下去,看到秦璟泽又被几个同伴围住。

  见他回来,那些人全都知趣地迅速撤了,一个个都目不斜视,端端正正,不再往他身上偷瞄。

  邬希自己在高处坐下,朝秦璟泽招了招手,“过来。”

  一旁不远处卡座新来了一波玩客,其中一个女生忽然惊讶地叫了一声,捂住嘴小声跟其他人分享她发现,“那边是不是秦校草和邬希?”

  她们角度能看到秦璟泽脸,却只能看到邬希背影,没办法确认身份,好在她们之中有人和邬希很熟,看背影也能看得出。

  “是邬希”,丁霖珊点点头,表情说不出微妙。

  她张了张嘴,虽然知道背后嚼人舌根不好,可是也只短暂犹豫一下,就放弃了那点道德束缚,“邬学弟应该在追校草,他就是那种别人越对他没兴趣,他越喜欢死缠烂打倒贴人。对直男也下手。”

  “那不是贱吗”,有人噗嗤笑出了声。

  言谈间,她们忽然看到邬希朝秦璟泽招了招手,秦璟泽居然真朝他走过去,下一秒身子一矮,半跪到邬希脚边。

  空气安静了。所有人下意识沉默地看向丁霖珊。丁霖珊脸上尽是愕然,僵硬几秒,勉强挽回道,“只是在涂药而已。”

  确,这是个方便涂药姿势。邬希冰冷着脸,动作一点也不轻柔,一开口就是威胁警告,“别让我再发现你把自己搞成这样。”

  秦璟泽似乎是笑了下,“你管着我,我就听话。”

  邬希伸出一根指头用力戳了下他伤,让他闭嘴。

  听不清交谈却能看得清神态动作,“这也不算倒追啊”,和丁霖珊一起女生中有人意味深长开口,“这不是挺有来有往相处嘛,哪来贱不贱。”

  丁霖珊尴尬地没有吭声,心中暗骂她只看到这么一点相处,能看得出什么,以后有是机会证明邬希真在纠缠秦校草。

  原本她还想凑过去打个招呼,现在也不合适了,只能心不在焉地慢慢啜饮杯中酒。

  富二代里有人猎艳成功,要去附近酒店,有人没玩够,要通宵达旦泡在东域,身为这群人中最重量级角色秦璟泽却跟在羊羔身后,亦步亦趋,早早离开,谁也拦不住,谁也不敢拦。

  邬希本想约个出租车,但秦璟泽固执地拉开车门看着他,他挪不开脚,就只好坐到副驾驶。秦璟泽依然俯身替他系好安全带,衣领被一把扯住。

  “我之前过生日喝醉了,你没趁机偷偷干什么吧”,邬希突然翻起旧账。

  秦璟泽倒是很坦诚,“有。”

  邬希反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下子松开手,“你干什么了!”

  秦璟泽却不说。邬希磨着牙齿没有继续追问,车开到半路电话嗡嗡响起,接起来听了一会儿就挂断,垂眸开口,“我要去邬家。”

  车辆很快变了条道,开到邬家附近时就能看到赵治恺站在路边,秦璟泽像没看见一样径直开过去,几百米距离才停下。

  赵治恺没反应过来,直到邬希下车,才追着跑到车边,目光不善地与秦璟泽对视。

  长得可真他妈像季泽,还站在希希旁边,看着就让人不爽。

  邬希淡淡隔开他们视线,抬步往家方向走去,“爸爸病得很严重?”

  其实都不需要问,不严重话邬江河也不会回家卧床休息,最多在办公室休息间随便躺一躺。

  赵治恺跟上他,点头,“发高烧一直拖着,拖成了肺炎,再不处理就得去医院吸氧了,我去公司找他才发现,赶紧把他弄回来输液。”

  一边输液,邬江河还在一边看文件,门被敲响看见邬希进来,有些惊讶又有些紧张,想坐起身整理一下头发和衣服,让自己看起来威严一点,不那么狼狈。

  “躺着休息吧爸爸”,邬希搬个椅子坐到床边,“这几天都别去公司了,在家办公也可以,我也在家住。”

  他不怎么会照顾人,但最起码能帮忙盯着点,有他在,邬江河会好说话很多。

  邬江河本有点想反对,但听见他最后说在家住,又有点犹豫,终究点头应下,“让你于姨给你做你喜欢吃。”

  邬希瞥见他两鬓白发,抿了抿唇给他掖好被角,“我去跟于姨说。”

  晚饭时邬江河却看到桌上全是清淡病号餐,嘴上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多喝了一碗粥,菜也多夹了几筷子。穆秋波没有回家,餐桌上只有他和两个儿子,安静得只能听见碗筷偶尔碰撞声。

  吃完饭邬希蹲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又把初中时箱子掏出来,手指在每一样东西上缓缓摩挲,却不知自己忘了锁门。

  身后,赵治恺站在门口看向房间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脸色非常难看,良久,转身离去。

  临到睡前,邬希关了灯,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半天酝酿不出睡意。

  晚上喝牛奶不是喜欢牌子,而且又太久没有在这张床上睡过了,别说做噩梦,睡不睡得着都是个问题。

  门被咚咚咚敲了三下,规规矩矩,他以为是于姨,踩着拖鞋跑过去开门,结果背光站在门口是赵治恺,身上还带着淡淡未散寒气,像是从外面刚回来。

  “能聊会天吗”,赵治恺一开口,声音是哑。

  邬希皱皱眉,“你跟我有什么好聊吗,聊什么,季泽?”

  “对,季泽”,赵治恺捏紧了拳头,“他是不是回来找你了?你们见过面了吗?他说话你不要随便就信——”

  邬希抬手打断了他,晃了晃手里手机,“我要接电话,没时间跟你聊这些没用。”

  赵治恺下意识瞥了眼他屏幕上名字,看清是秦璟泽,又想起那张脸,拳头更是捏得咯吱作响。可是门已经在他面前毫不客气地关上,甚至落了锁。

  “是不是睡不着”,电话里人比邬希自己更了解他。

  邬希依照着秦璟泽电话里说那样缩进被褥里闭上眼睛,电话就在耳边没有挂断,他们都不说话,只有一轻一重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邬希听见有纸张翻页动静,“你在工作?你不睡觉?”

  “嗯”,秦璟泽那边有吞咽声音,似乎是喝了一口水,“等你睡了我就睡。”

  “我爸爸今天已经病倒了,就是因为过度疲劳”,邬希警告了他一句,然后不再说话,闭眼更努力酝酿睡意。第二天早起时候他回忆了很久,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一夜都没有噩梦。

  手机通话记录竟然持续到早上五点多钟,他想质问秦璟泽是不是熬了通宵,但在微信对话框打了长长一段话,又一个字一个字删掉。

  不行。不能给这人蹬鼻子上脸机会。

  连着几天秦璟泽每晚准时准点打电话给他陪睡,偶尔说话,但是很少,总是在忙。邬希甚至有种他正在向邬江河这种工作狂进化错觉。今天电话比往日晚了十几分钟,他接起来,背景音明显嘈杂。

  “我喝了点酒”,秦璟泽一上来就坦白。

  邬希听出来他是在应酬,而且还没结束,盘膝从床上坐起来,抠着手指头,“在外面还给我打电话干什么,忙就不要给我打电话了。”

  “不行”,喝了酒秦璟泽比平时更直白,“想你。”

  空气静默。邬希咬紧嘴唇,一头栽进枕头里。

  好半天,他听到门口有敲门动静。抓着手机想了想,没把电话挂掉,说了声等会儿就回来,把手机撂在床上去开门。

  门打开,赵治恺满身烟味,像一只暴怒狮子,两手撑开门,“我话你一句都不听是吧?”

  “我他妈真是蠢了,秦璟泽为什么长得那么像季泽,妈,我怎么没想到他就是!”

  邬希皱眉,瞥见他指骨上似乎有擦伤,“你去找季牧权了?”

  赵治恺不可置否,非常暴躁,“他现在比当年更会演戏更会骗人,你非要心软原谅他相信他,肯定会被他玩。”

  事实上穆丛鸽也是这么说。邬希思绪忽然回到在东域酒吧那会儿。穆丛鸽听他说完秦璟泽就是季泽之后,说话和赵治恺相差无几。

  “我信不信他是我事,这话我最后说一遍,爸爸还在家,我不想跟你吵架”,邬希挥手撵赵治恺离开。

  赵治恺不肯走,杵在原地梗着脖子,“我是为你好……”

  邬希不耐烦地回头从床上抓起手机,沉默不理他,就这么静静对峙十几分钟,赵治恺终于泄气。

  门咔哒一声关上,邬希听见手机里传来略显急促喘息,顿了顿,忽然轻嗤,“听见没,他说我肯定被你玩。”

  “你想玩我吗?”,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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