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融炼三教精义，作我浩然真功
直到耳边传来职业面板的的提示，陆文才停下读书。
他唤出职业面板：
【陆文】
【职业：读书人】
【等级：LV3（40/20000）】
【天赋1：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天赋2：天道酬勤】
【天赋3：举一反三】
职业等级提升至LV3后，陆文解锁了新的职业天赋。
前面两项天赋中，「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可以让陆文通过研读经典书籍就能掌握其中的知识要义；「天道酬勤」则可以让陆文每一次的修行都得到新的感悟。
两者相加，让陆文这具泥胚凡胎也有着不弱于天骄的资本。
而刚解锁的「举一反三」，更是能让陆文窥一斑而见全貌，摸一隅而见真象。
“牛！”
虽然“读书人”的职业无法给陆文最直接的战力上的提升，但每次升级得到的新天赋却赋予了陆文极强的学习能力。
而这，才是人族生灵能真正屹立天地，愈发昌盛的根本啊。
陆文打量着简陋的职业面板，脑海中念头运转……
既然举一反三能让自己以偏知全，那能不能反其道而行，以全溯源？
陆文现在先天境的功法其实是不完整的。
不对，这都不是不完整！
陆文先天境修炼的功法完全就是散装的好吗！
《金光咒》虽然是上等炼炁的法门，但它归属道门，需要仪轨课经辅佐，这样才能接引上方真仙之炁熬炼神窍。
而《浩然功》虽然立意一绝，引诸天浩荡正气入体，可它本身并不是炼炁法门。
虽然两者换着练也能精进境界，但陆文总觉得这不对劲
这么练就算练到头也是不完整的。
既然如此，
那就试试能不能将两者完全融合！
想到这里，
陆文把《金光咒》的炼炁法门注解版从心中誊录下来，然后拿起之前写下的《正气歌》一连着诵读起来。
傍晚时分，朗朗读书声再次从陆文的大茅屋中传出。
清越好听的读书声抑扬顿挫，声韵起伏，只是旁听就能给人一种清净光明的通透感。
赵家寨里很多忙完农活的寨民饭后闲暇都会聚在陆文的大茅屋旁静静听着。
虽然他们听不懂……
什么太史简，什么董狐笔，什么苏武节的完全不明白！
但每次听完陆夫子读书，他们都会感觉内心一片澄澈干净，就跟三伏天喝了一碗雪水似的清爽通透。
而在这些寨民中，赵二爷面色是最为复杂的。
他知道陆夫子读的乃是玄门正统，堂皇大道的法门！
可他也听不懂。
这种站在宝山却最终只能空手而回的感觉，那叫一个失落啊！
唯一能听出点真味儿的孟婆婆，也只是能感受到每次陆文读书时，天地间都会隐隐有玄奇的伟力气息从天而落，被陆文接引到自身魂当中。
至于尝试修炼？
别说入门，
就是连门径在哪儿她都一头雾水好吗！
陆文心无旁骛，认真读书。
读书过程中，三项天赋悄然运转，一齐发力！
渐渐的，陆文从这两份完全不同的功法要诀中读出了一点真味儿。
浩然正气乃是历史长河中无数文人心气凝结具现而成，心气之大上揽九天，下寻九幽，日月星辰，山川河岳，人间烟火，善恶喜厌皆在其中，自称一方浩然天地！
是文道魂，更是人道根！
陆文接引浩然正气炼化成自身的先天一炁后，就算没有相应的功法，只要行事合乎浩然，年积月累下，自然也能练就“先天浩然无漏身”。
而《金光咒》则是道教千百年无数先贤雕琢改进后的正统炼炁法门。
讲究上与天合，下与人济。
虽然是道教入门炼炁心咒，修炼也算简单。
但其中包含的道理却至简至朴，大道通天！
两者在陆文不断研读下，渐渐有了互通的道理。
但陆文从傍晚读到深夜，又从深夜读到黎明，却始终无法将二者完全融合。
【今日读书百遍，经验+80】
随着耳边第三次响起职业面板的提示声，陆文已经心神俱疲。
天赋「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并不是机械重复的读书就能洞悉书中真义的，是需要思考的。
天道酬勤和举一反三也一样。
每次研读手中两本经典时，
陆文的大脑都在不停的运转，思考，演算。
读书整整一夜后，陆文就感觉自己脑子跟CPU过载一样嗡嗡发烫，到黎明这会儿，脑子甚至跟卡住似的，都快运转不起来了。
这么死读书也不行。
脑子都快读傻了。
陆文长吁一口气，起身来到大茅屋外。
大山里的黎明霜寒露重，尤其这会儿已经快到年关了，这片西南的大山里在黎明时分，水汽也会凝结成霜。
陆文走出屋外，冰凉寒气迎面扑来！
格外发烫的脸庞额头也一下清凉不少。
“呼——”
陆文长吁一口气。
这还是他第一次读书百遍却无所得。
也不对。
不是没有感悟收获，他现在对《浩然功》和《金光咒》已经有了更深的感悟。
此时再回头去看之前先天境的修炼，陆文就发现自己之前的修炼过于潦草粗糙，白瞎了这么好的先天之炁和炼炁法门。
只不过这些感悟还不足以把两门功法融合为一。
陆文暂停思考，眼神在大茅屋外一转就看到赵二爷正披着一件皮裘子趴在大茅屋外的石桌石椅上睡觉。
那石桌石椅……还是赵二爷亲自选石头凿形打磨出来的。
“他这是一直在茅屋外听我读书？”
“这份求道毅力确实坚韧。”
只可惜他机缘不够，遇到陆文太晚了。
陆文回身从茅屋里又拿出一件皮袄给赵二爷盖上后，就背着手独自出了山寨。
此刻是黎明前的凌晨，寨子里黑漆漆的，静寂一片。
就连哨楼上值夜的寨民都睡着了。
陆文静悄悄出了山寨，顺着山间小路一路蜿蜒，来到最近的山头上。
如今陆文身背两大精怪的封名，自身又是先天境界的高手。
山里那些普通精怪闻着味儿就一溜烟跑走了。
加上先天境脚力非凡，所以陆文赶在朝阳破晓前来到七天女山的一座山巅上。
站在山巅，陆文背手眺望。
远方天地交合处仍旧漆黑一片，但不过两刻钟，一缕霞光仿佛天地初开般迸现而出，化作一线斩破暗沉，劈开天地！
于是，
天色化青，大地玄沉。
蔚然浩大的朝阳破晓之景就这么倒映在陆文眼中。
“瑰丽。”
“壮阔。”
这就是此界的山河之美吗？
目睹山河破晓这副壮丽美景，陆文脑海里却灵机一动，以山河为本，以天地为书观摩研读起来：
“天地以暗合，以曦分，之后日轮月转，周而复始……”
“天地本不同但阴阳却是一体的……”
“差点什么！”
“差点什么呢？”
陆文大脑疯狂运转，以往读过的许多书籍从脑海的记忆宫殿中纷纷飞出，书页哗啦啦展开，一枚又一枚文字编织成一道长河在陆文脑海中汹涌激荡。
“阴阳参同，我本无相，故能海纳百川！”
这一刻，
陆文修炼的《金刚功》心法忽地自行运转，脑海当中光明大放，整个人瞬间踏入无相之境。
无相之境仿佛一面镜子，倒映出山河天地，周天星斗。
而《金光咒》则仿佛无形无质，无色无相的气韵涌入境中，虽不着实体不见形迹，却如龙脉气运般将境中天地种种意象勾连在一起，于是山河有灵，星月有神！
至此！
功成！
陆文这一刻只觉得体内轰隆作响，体内筋骨皮膜，五脏六腑，正奇经脉仿佛大地龙蛇起陆，天翻地覆的变化着。
原本只悬停在陆文灵台中的浩然画卷也随着体内变化不停律动，像活了过来似的。
浩然画卷上，那些或埋头刻竹，或皓首读经，或弹剑高歌的人影在画卷律动中竟然真的活了过来，哈哈大笑着从陆文灵台落入陆文身窍中。
陆文闭目内视，
就看到自己的体内每一个身窍中竟然都驻着一尊文人虚影。
有些虚影甚至还在陆文体内经脉，脏腑中开辟出一个个洞府，邀请三五好友把酒言欢，吟诗作对，探讨经典。
“呼——”
陆文呼出一口浊气。
山巅雾岚因此被吹开大片，搅动云海如啸！
“成了！”
“哈哈哈哈我成了！”
陆文在山巅上发出爽朗大笑，其声如滚雷，震得山林漱漱作响。
如今浩然正气才算是真正的跟陆文融合，是引炼一体的正统玄功。
文道虚影入驻周身百窍后，陆文往后只需要不断运转炼炁法门就能接引浩然正气入体，练成浩然真气。
只有将体内每一尊文道虚影填满，他先天境的功夫才算是练到家。
而以这门功法修炼而成的体魄，就不再是“先天浩然无漏身”。
而是“浩然天地无上身！”
光以浩然之威来说，这门功法在先天境堪称仙品！
以《浩然功》，《金光咒》，《金刚功》三门功法熔炼出真正的先天境功法后，陆文心情大好。
然后他就琢磨着给这门功法起个名字。
“叫什么好呢？”
思忖片刻后，陆文给这门功法起了个刚健朴实的名字：“就叫《浩然真功》好了。”
熔炼三教之精，这门功法当得一个“真”字！
参悟透《浩然真功》后，陆文步履轻盈的往山下走去。
回到寨子时，外寨那些最近才搬来的寨民见到陆文纷纷行礼问好：“陆夫子，您早。”
在赵家在住的越久，他们就越是觉得这陆夫子不是凡夫俗子啊！
简直就是那天上文曲星下凡！
听人家陆夫子读书，那都是一种享受哩！
为此，
内寨和外寨好多人甚至都打算在赵家寨给陆文修建一座书院，这样既能给陆夫子长脸，还能把自家孩子送去读书哩。
这个世界的百姓会读书认字的不多。
所以对读书人天然有种敬畏，以及艳羡。
陆文回到大茅屋前，然后就看到赵二爷已经醒了。
赵二爷见到陆文满脸感激之色，殷勤的为陆文打水洗漱，然后自觉的去给陆文烹煮早膳。
跟陆文待得久了，赵二爷当然也能察觉到陆文身上的变化。
那愈发温文蔚然的气质，让赵二爷愈发心折。
尤其今天他醒来……
发现身上竟然盖着陆文的皮袄！
赵二爷心感动坏了！
想当初他做牛做马的伺候那位引他入门的“师父”，可到头来却无缘真功。
而现在，陆夫子不仅传他真功，还对他一个山里的泥腿子这么好！
他真的……
我哭死！
赵二爷无以为报，只能愈发尽心伺候陆文以报恩义。
陆文对赵二爷说了一声辛苦，然后拉着赵二爷一起吃饭。
但赵二爷说什么都不肯。
嘟囔着什么“于理不合”，“哪有主仆一桌的道理”自己端着碗蹲旁边去了。
吃完饭，赵二爷问：“夫子，要不我把您这茅屋重新修缮了吧，我再给您立个院子。”
陆文笑道：“不用，我觉着现在这样挺好。”
赵二爷：“……”
茅屋虽然简陋，但内里陈设经过陆文这段时间收拾其实已经挺利索整洁了。
只不过赵二爷觉着陆夫子应该住更好的地方！
经过赵二爷这么一说，
陆文玩心大起，回屋用短刀削了一块木牌，然后笔走龙蛇，在木牌上写了「陋室」两个字挂在茅屋门口。
“往后我这就叫陋室了。”
“陋室……”赵二爷见识算多的，但肚里墨水可没多少，所以不明白这“陋室”的名字有什么讲究。
但……
叫起来莫名有点……厉害。
赵二爷心底憋半天也就憋出了“厉害”这么个形容词。
与“卧槽”异曲同工。
一段小插曲后，陆文跟往常一样食用完太岁肉后就开始修炼，然后读书……生活十分规律。
到中午时，陆文算起日子，寻思着今天杜小乙该来了。
果然，
等了个把时辰后，杜小乙的声音在赵家寨内响起：“夫子！我来看你啦！”
陆文走出茅屋，就看到杜小乙身后跟着山驼队。
山驼身上背着不少东西。
尤其是书，又是两大箱子。
这些都跟平常一样，但这次杜小乙却变得很不同，衣着华贵光鲜，贵气逼人。
在杜小乙身边还跟着几个没见过的生面孔，两个老头儿，都是先天高手！还有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子，是内息贯入任督二脉，只差一步就能先天的高手。
还有一人……
却是陆文之前就见过的——
张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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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唤出职业面板：
【陆文】
【职业：读书人】
【等级：LV3（40/20000）】
【天赋1：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天赋2：天道酬勤】
【天赋3：举一反三】
职业等级提升至LV3后，陆文解锁了新的职业天赋。
前面两项天赋中，「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可以让陆文通过研读经典书籍就能掌握其中的知识要义；「天道酬勤」则可以让陆文每一次的修行都得到新的感悟。
两者相加，让陆文这具泥胚凡胎也有着不弱于天骄的资本。
而刚解锁的「举一反三」，更是能让陆文窥一斑而见全貌，摸一隅而见真象。
“牛！”
虽然“读书人”的职业无法给陆文最直接的战力上的提升，但每次升级得到的新天赋却赋予了陆文极强的学习能力。
而这，才是人族生灵能真正屹立天地，愈发昌盛的根本啊。
陆文打量着简陋的职业面板，脑海中念头运转……
既然举一反三能让自己以偏知全，那能不能反其道而行，以全溯源？
陆文现在先天境的功法其实是不完整的。
不对，这都不是不完整！
陆文先天境修炼的功法完全就是散装的好吗！
《金光咒》虽然是上等炼炁的法门，但它归属道门，需要仪轨课经辅佐，这样才能接引上方真仙之炁熬炼神窍。
而《浩然功》虽然立意一绝，引诸天浩荡正气入体，可它本身并不是炼炁法门。
虽然两者换着练也能精进境界，但陆文总觉得这不对劲
这么练就算练到头也是不完整的。
既然如此，
那就试试能不能将两者完全融合！
想到这里，
陆文把《金光咒》的炼炁法门注解版从心中誊录下来，然后拿起之前写下的《正气歌》一连着诵读起来。
傍晚时分，朗朗读书声再次从陆文的大茅屋中传出。
清越好听的读书声抑扬顿挫，声韵起伏，只是旁听就能给人一种清净光明的通透感。
赵家寨里很多忙完农活的寨民饭后闲暇都会聚在陆文的大茅屋旁静静听着。
虽然他们听不懂……
什么太史简，什么董狐笔，什么苏武节的完全不明白！
但每次听完陆夫子读书，他们都会感觉内心一片澄澈干净，就跟三伏天喝了一碗雪水似的清爽通透。
而在这些寨民中，赵二爷面色是最为复杂的。
他知道陆夫子读的乃是玄门正统，堂皇大道的法门！
可他也听不懂。
这种站在宝山却最终只能空手而回的感觉，那叫一个失落啊！
唯一能听出点真味儿的孟婆婆，也只是能感受到每次陆文读书时，天地间都会隐隐有玄奇的伟力气息从天而落，被陆文接引到自身魂当中。
至于尝试修炼？
别说入门，
就是连门径在哪儿她都一头雾水好吗！
陆文心无旁骛，认真读书。
读书过程中，三项天赋悄然运转，一齐发力！
渐渐的，陆文从这两份完全不同的功法要诀中读出了一点真味儿。
浩然正气乃是历史长河中无数文人心气凝结具现而成，心气之大上揽九天，下寻九幽，日月星辰，山川河岳，人间烟火，善恶喜厌皆在其中，自称一方浩然天地！
是文道魂，更是人道根！
陆文接引浩然正气炼化成自身的先天一炁后，就算没有相应的功法，只要行事合乎浩然，年积月累下，自然也能练就“先天浩然无漏身”。
而《金光咒》则是道教千百年无数先贤雕琢改进后的正统炼炁法门。
讲究上与天合，下与人济。
虽然是道教入门炼炁心咒，修炼也算简单。
但其中包含的道理却至简至朴，大道通天！
两者在陆文不断研读下，渐渐有了互通的道理。
但陆文从傍晚读到深夜，又从深夜读到黎明，却始终无法将二者完全融合。
【今日读书百遍，经验+80】
随着耳边第三次响起职业面板的提示声，陆文已经心神俱疲。
天赋「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并不是机械重复的读书就能洞悉书中真义的，是需要思考的。
天道酬勤和举一反三也一样。
每次研读手中两本经典时，
陆文的大脑都在不停的运转，思考，演算。
读书整整一夜后，陆文就感觉自己脑子跟CPU过载一样嗡嗡发烫，到黎明这会儿，脑子甚至跟卡住似的，都快运转不起来了。
这么死读书也不行。
脑子都快读傻了。
陆文长吁一口气，起身来到大茅屋外。
大山里的黎明霜寒露重，尤其这会儿已经快到年关了，这片西南的大山里在黎明时分，水汽也会凝结成霜。
陆文走出屋外，冰凉寒气迎面扑来！
格外发烫的脸庞额头也一下清凉不少。
“呼——”
陆文长吁一口气。
这还是他第一次读书百遍却无所得。
也不对。
不是没有感悟收获，他现在对《浩然功》和《金光咒》已经有了更深的感悟。
此时再回头去看之前先天境的修炼，陆文就发现自己之前的修炼过于潦草粗糙，白瞎了这么好的先天之炁和炼炁法门。
只不过这些感悟还不足以把两门功法融合为一。
陆文暂停思考，眼神在大茅屋外一转就看到赵二爷正披着一件皮裘子趴在大茅屋外的石桌石椅上睡觉。
那石桌石椅……还是赵二爷亲自选石头凿形打磨出来的。
“他这是一直在茅屋外听我读书？”
“这份求道毅力确实坚韧。”
只可惜他机缘不够，遇到陆文太晚了。
陆文回身从茅屋里又拿出一件皮袄给赵二爷盖上后，就背着手独自出了山寨。
此刻是黎明前的凌晨，寨子里黑漆漆的，静寂一片。
就连哨楼上值夜的寨民都睡着了。
陆文静悄悄出了山寨，顺着山间小路一路蜿蜒，来到最近的山头上。
如今陆文身背两大精怪的封名，自身又是先天境界的高手。
山里那些普通精怪闻着味儿就一溜烟跑走了。
加上先天境脚力非凡，所以陆文赶在朝阳破晓前来到七天女山的一座山巅上。
站在山巅，陆文背手眺望。
远方天地交合处仍旧漆黑一片，但不过两刻钟，一缕霞光仿佛天地初开般迸现而出，化作一线斩破暗沉，劈开天地！
于是，
天色化青，大地玄沉。
蔚然浩大的朝阳破晓之景就这么倒映在陆文眼中。
“瑰丽。”
“壮阔。”
这就是此界的山河之美吗？
目睹山河破晓这副壮丽美景，陆文脑海里却灵机一动，以山河为本，以天地为书观摩研读起来：
“天地以暗合，以曦分，之后日轮月转，周而复始……”
“天地本不同但阴阳却是一体的……”
“差点什么！”
“差点什么呢？”
陆文大脑疯狂运转，以往读过的许多书籍从脑海的记忆宫殿中纷纷飞出，书页哗啦啦展开，一枚又一枚文字编织成一道长河在陆文脑海中汹涌激荡。
“阴阳参同，我本无相，故能海纳百川！”
这一刻，
陆文修炼的《金刚功》心法忽地自行运转，脑海当中光明大放，整个人瞬间踏入无相之境。
无相之境仿佛一面镜子，倒映出山河天地，周天星斗。
而《金光咒》则仿佛无形无质，无色无相的气韵涌入境中，虽不着实体不见形迹，却如龙脉气运般将境中天地种种意象勾连在一起，于是山河有灵，星月有神！
至此！
功成！
陆文这一刻只觉得体内轰隆作响，体内筋骨皮膜，五脏六腑，正奇经脉仿佛大地龙蛇起陆，天翻地覆的变化着。
原本只悬停在陆文灵台中的浩然画卷也随着体内变化不停律动，像活了过来似的。
浩然画卷上，那些或埋头刻竹，或皓首读经，或弹剑高歌的人影在画卷律动中竟然真的活了过来，哈哈大笑着从陆文灵台落入陆文身窍中。
陆文闭目内视，
就看到自己的体内每一个身窍中竟然都驻着一尊文人虚影。
有些虚影甚至还在陆文体内经脉，脏腑中开辟出一个个洞府，邀请三五好友把酒言欢，吟诗作对，探讨经典。
“呼——”
陆文呼出一口浊气。
山巅雾岚因此被吹开大片，搅动云海如啸！
“成了！”
“哈哈哈哈我成了！”
陆文在山巅上发出爽朗大笑，其声如滚雷，震得山林漱漱作响。
如今浩然正气才算是真正的跟陆文融合，是引炼一体的正统玄功。
文道虚影入驻周身百窍后，陆文往后只需要不断运转炼炁法门就能接引浩然正气入体，练成浩然真气。
只有将体内每一尊文道虚影填满，他先天境的功夫才算是练到家。
而以这门功法修炼而成的体魄，就不再是“先天浩然无漏身”。
而是“浩然天地无上身！”
光以浩然之威来说，这门功法在先天境堪称仙品！
以《浩然功》，《金光咒》，《金刚功》三门功法熔炼出真正的先天境功法后，陆文心情大好。
然后他就琢磨着给这门功法起个名字。
“叫什么好呢？”
思忖片刻后，陆文给这门功法起了个刚健朴实的名字：“就叫《浩然真功》好了。”
熔炼三教之精，这门功法当得一个“真”字！
参悟透《浩然真功》后，陆文步履轻盈的往山下走去。
回到寨子时，外寨那些最近才搬来的寨民见到陆文纷纷行礼问好：“陆夫子，您早。”
在赵家在住的越久，他们就越是觉得这陆夫子不是凡夫俗子啊！
简直就是那天上文曲星下凡！
听人家陆夫子读书，那都是一种享受哩！
为此，
内寨和外寨好多人甚至都打算在赵家寨给陆文修建一座书院，这样既能给陆夫子长脸，还能把自家孩子送去读书哩。
这个世界的百姓会读书认字的不多。
所以对读书人天然有种敬畏，以及艳羡。
陆文回到大茅屋前，然后就看到赵二爷已经醒了。
赵二爷见到陆文满脸感激之色，殷勤的为陆文打水洗漱，然后自觉的去给陆文烹煮早膳。
跟陆文待得久了，赵二爷当然也能察觉到陆文身上的变化。
那愈发温文蔚然的气质，让赵二爷愈发心折。
尤其今天他醒来……
发现身上竟然盖着陆文的皮袄！
赵二爷心感动坏了！
想当初他做牛做马的伺候那位引他入门的“师父”，可到头来却无缘真功。
而现在，陆夫子不仅传他真功，还对他一个山里的泥腿子这么好！
他真的……
我哭死！
赵二爷无以为报，只能愈发尽心伺候陆文以报恩义。
陆文对赵二爷说了一声辛苦，然后拉着赵二爷一起吃饭。
但赵二爷说什么都不肯。
嘟囔着什么“于理不合”，“哪有主仆一桌的道理”自己端着碗蹲旁边去了。
吃完饭，赵二爷问：“夫子，要不我把您这茅屋重新修缮了吧，我再给您立个院子。”
陆文笑道：“不用，我觉着现在这样挺好。”
赵二爷：“……”
茅屋虽然简陋，但内里陈设经过陆文这段时间收拾其实已经挺利索整洁了。
只不过赵二爷觉着陆夫子应该住更好的地方！
经过赵二爷这么一说，
陆文玩心大起，回屋用短刀削了一块木牌，然后笔走龙蛇，在木牌上写了「陋室」两个字挂在茅屋门口。
“往后我这就叫陋室了。”
“陋室……”赵二爷见识算多的，但肚里墨水可没多少，所以不明白这“陋室”的名字有什么讲究。
但……
叫起来莫名有点……厉害。
赵二爷心底憋半天也就憋出了“厉害”这么个形容词。
与“卧槽”异曲同工。
一段小插曲后，陆文跟往常一样食用完太岁肉后就开始修炼，然后读书……生活十分规律。
到中午时，陆文算起日子，寻思着今天杜小乙该来了。
果然，
等了个把时辰后，杜小乙的声音在赵家寨内响起：“夫子！我来看你啦！”
陆文走出茅屋，就看到杜小乙身后跟着山驼队。
山驼身上背着不少东西。
尤其是书，又是两大箱子。
这些都跟平常一样，但这次杜小乙却变得很不同，衣着华贵光鲜，贵气逼人。
在杜小乙身边还跟着几个没见过的生面孔，两个老头儿，都是先天高手！还有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子，是内息贯入任督二脉，只差一步就能先天的高手。
还有一人……
却是陆文之前就见过的——
张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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