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053_每次兼职都被总裁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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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053

  “抱歉,东西没有摔到吧?”祁寄喉咙有些酸.痒,咳了一声才把话说完,“我刚刚没有注意,下次不会了。”

  裴俞声伸手把方盒放回原处,闻言,皱眉看了他一眼。

  祁寄依然垂着眼睛,恰巧瞥见男人收回手时,掌心里的一片红印。

  那是盒子握得太紧,才会被硌出的痕迹。

  “什么时候了,还担心东西摔没摔坏?”裴俞声沉声道,“这是水晶盒,分量很重,棱角又尖,要是真的砸下来……”

  他一向不信什么祸福吉凶,可剩下半句,却到底没有说出口。

  最后还是换了一句:“砸到你怎么办?”

  祁寄微愕,显然没料到对方会这么说。

  裴总不是因为方盒被碰掉了……才生的气吗?

  他的唇.瓣几次张合,都没能成功组织语言。最后,反倒是裴俞声的电话先响了起来。

  手机还放在桌上,刚刚见盒子要砸到人,裴俞声就箭步冲了上来,根本没来得及拿手机。听见铃.声,他也只是瞥了一眼,把柜门关上,让人去沙发坐好之后才回身去接。

  祁寄拿着平板,盯了一会儿怀里抱着的猫爪枕,还是没忍住抬头,望向了那个正在接电话的人。

  天色渐晚,男人神色冷肃,半张英俊的面容被阴影吞没,看起来沉郁且危险万分。

  却又在无知无觉中,诱人沉沦深陷。

  不过很快,那双浅色的眼眸就看了过来。男人明明在打电话,却还是注意到了祁寄的视线。

  有时候祁寄真的怀疑裴总身上是不是装载了什么程序,只要自己一看过去对方就会收到提醒。

  还没等他将视线挪开,裴俞声已经挂了电话。

  “怎么了?”

  祁寄捏着枕头,手心稍稍有些出汗。他摇头:“没事。”

  裴俞声也没有追问。

  “我出去一趟,”他道,“今晚可能回不来,你好好休息。”

  祁寄点头,却见男人走到柜橱边,从里面拿走了几个提袋。

  其中就包括刚刚那个差点砸到祁寄的水晶盒。

  临走时,裴俞声又道:“这些天可能会比较忙,晚上不用等我,按时睡觉。”

  祁寄问:“那裴先生晚上……?”

  再失眠怎么办?

  听见他主动询问,裴俞声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一点。

  “电话联络。”男人道,“话费已经帮你充好了。”

  祁寄一惊:“我自己充就好。”

  “通话时间可能会比较长,就先帮你充上了。”裴俞声道,“晚上林姨过来,按时吃饭,早点休息。”

  人已经送到门边,祁寄也不好因为话费问题耽搁对方时间,便道:“好,裴先生也多保重。”

  裴俞声这才离开。

  之后几天,男人果然没有回来,只偶尔会打电话。一个多月前刚开始通话时,祁寄还总会因为不知道说什么而紧张,时间一长,联络次数多了,他也就慢慢习惯了这件事。

  有时就算什么都不说,只把视频开着,祁寄也能自然地和男人共处许久。

  一切如常,好似没有任何改变。

  裴俞声不在,云图的工作还在继续进行,尤其是清蒲湖新区的建设,更是成了重中之重。不过祁寄的工作重心却慢慢转向了总部的任务。因着正式入职,加上零食方案的成功,他和星海设计部的接触明显多了起来。

  一切都按部就班地发展,除了裴俞声一直没有回来。就在祁寄几乎要忘记温初明这个名字时,他突然接到了赵明臻的电话。

  赵医生约他下班去咖啡馆谈一谈。

  咖啡馆环境雅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醇郁的咖啡苦香,一看便知这里消费不低。店内卡座相当适宜聊天,但让祁寄意外的是,他一进来就被领进了一间装潢更加精美的包间。

  等进了房间,祁寄才发现,这次来的并不只有他和赵医生两个人。

  还有一位他见过两次的,裴总的好友——连清。

  看见祁寄,连清也有些意外:“是你?”

  赵明臻介绍:“小祁是二少的护工,之前二少失眠都是他在,所以这次才把他也叫了过来。”

  他又对祁寄道:“这位是这家咖啡馆的老板,连少。”

  原来这店是连家开的。祁寄心想,怪不得一来就被带到了最好的房间。

  “我们之前见过,就上次二哥在别墅里开严密模式的时候。”

  连清说着,忍不住揉了揉自己肩膀。他显然还对那次过肩摔记忆深刻。

  祁寄也记得,连清的身体很软,是天生柔韧性很好的那种类型,摔过肩时既轻松又流畅,一点也不费力。

  就是不知道连清想不想要这种夸奖了。

  祁寄落座,点了杯芝士奶盖草莓茶。东西很快送了上来,他咬着吸管,听赵明臻说:“之前二少服役期间的资料就是连少给的,今天把连少找来,也是想谈谈二少的经历。”

  连清点的是甜柚茶,他也不喜欢苦味:“其实剩下能收集到的资料也不多了,我先把知道的事情说一下吧。”

  毕竟有些东西也不方便被记录。

  “好。”赵医生问,“可以先说一下那位温副队的事吗?”

  “温初明是吧?”连清道,“他和二哥的关系不错。部队放假的时候,二哥还带他在b城玩过。”

  赵明臻斟酌着道:“那当年那件事……”

  连清显然也清楚他的意指:“我听说过一点。”

  “当年他们一起参加一个海上任务,本来任务已经成功了,结果在撤退的时候,温初明中了埋伏,二哥想去救他,没有救回来。”

  提起这件事,连清的神色也有些黯然。

  “据一同出任务的人回忆,当时情况紧急,最后,温初明直接把试图救他的二哥推进了海里。”

  “队伍火力不足,只能先撤退。等大部队成功反攻,再去寻找温初明时,却已经找不到人了。”

  连清的声音略显干涩。

  “据抓获的俘虏说,温初明被灌了满腹开水,绑上石块……扔进了海里。”

  随着他的讲述,周遭逐渐变得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室内寂静得可怕。

  “事发后,部队在那片海域打捞了整整三天,一无所获。”

  连清轻轻叹了口气。

  “到最后,他们也没能找到温初明的尸体。”

  祁寄沉默着,眼前又浮现出那张温柔的清俊面容。

  尽管已经了解过些许事实,但他也没能想到……

  居然会是这么悲伤的一个故事。

  赵明臻显然也有同感,他顿了顿才道:“那二少……”

  连清点头:“这件事对二哥打击很重。”

  “所以我刚刚想说,就算你不提,我也要提醒你们。”他道,“温初明的忌日快到了,要多留意一下二哥的情绪。”

  赵明臻一惊:“就是最近?”

  祁寄虽然没有开口,却也跟着望向了连清。

  他想起了裴俞声近日的离开,还有对方临走时拿走的那枚胸针。

  连清点头:“这周日。”

  还剩三天。

  赵明臻皱了皱眉,问:“二少前两年在忌日前后有表现出什么特殊反应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连清道,“退役后二哥就出了国,这两年里他和国内的联系很少,我们怕揭人伤疤,也没有详细问过。”

  “不过前两天二少的妈妈还叮嘱过,说让我们留意二哥的情绪。我猜大概是和这个日子有关。”

  祁寄听着,又想起了之前和许阿姨的那次见面。

  当时,许云池也同他说过,请他帮忙照顾裴俞声。

  连清的话还没说完:“而且当初二哥第一次发作……其实就是在刚退役的时候。”

  赵明臻问:“发作?”

  “就是长时间失眠导致的失控。”连清道,“之前他在别墅开严密模式把自己关起来,并不是第一次。”

  “真正的第一次发作是在两年前,二哥退役前后半个多月都没能睡着,失控后把所有靠近的人都赶走,砸烂了整个房子。”

  祁寄指尖一紧。

  草莓奶盖还是热的,贴在杯壁上的手指却冷到失了血色。

  他总算明白了为何上次连清来时会那样如临大敌,也清楚了裴俞声究竟受了多重的打击。

  “那次足足花了三天,二哥才力竭被送去了医院。”连清叹气,“所以临近忌日,我才想提醒你们也多留意。”

  医生有保密义务,祁寄也签了合同。连清才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们。听完原委,赵明臻的神色愈发严肃,又详细交流过几个问题后,他便匆匆离开了咖啡馆,准备回去与同事一起制订针对性方案。

  赵医生被恰好在附近的黎辛杰接走,祁寄正要离开,却被连清叫住。

  “那个……小祁是吧?这有盒红茶要给二哥,你帮忙拿走吧。”

  连清去拿茶,祁寄下楼等人。一段短短的台阶,他却走得头重脚轻。

  太阳穴处突突刺痛着,心跳也加快了许多,祁寄视野有些模糊,胸口闷得厉害。

  他干脆推门走出了咖啡馆,在门外等着。

  但新鲜的冷空气也没能给人带来太多清醒,反倒冻得人愈发难受。直到连清叫他,祁寄才勉强回神。

  “这个,拿好。”连清递来两个精美的纸盒。

  祁寄低咳一声,接过了那精心包装过的茶叶。

  但东西才刚拿到手里,他就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如针般刺来的目光。

  祁寄皱眉抬头,却在恶意来源处看到了一个笑容甜美,身穿雪白棉裙的年轻女生。

  那女生如白蝴蝶般飞过来,却不是对着祁寄,而是熟练地挽住了连清的手臂。

  “阿清,我终于见到你啦!”她声音很甜,“好久没见你出来,我还以为自己记错了时间。”

  她显然精通语言技巧,就算等久了撒娇,也主动说是自己记错。

  连清果然因为她的话生出了愧疚:“没有,是我刚刚聊天耽误了一会时间。”

  他转头对祁寄道:“你先回去吧。”

  祁寄正要走,却发现那个女生抬头,在连清看不到的地方阴沉沉地瞪了他一眼。

  祁寄不擅长回应善意,对恶意却极为敏锐。他能清晰感觉到女生的仇视,想来刚刚接过茶叶时那如针般的视线也来自对方。

  但祁寄明明就不认识她,和连清也不算熟。

  瞪完祁寄,待连清转头时,女生又变回了笑吟吟的模样,甜甜地和连清交谈起来。

  “阿清,我今天想喝柚子茶,你帮我做好不好?”

  确认自己真的没见过对方之后,祁寄也没管她,径直离开了。

  待回到别墅,室内仍是空荡荡的,没有人回来。祁寄把茶叶收好,在冷冷清清的客厅里坐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披上外套,走了出去。

  裴俞声不吸烟,别墅里没有存货。而且自从祁寄住进来之后,那些曾经用来收藏的烟草也被收了起来。

  祁寄想吸,还要自己出去买。

  冬季的夜晚,便利店的灯光都显得苍白清冷了许多。祁寄买了一盒烟,顺着路沉默地走着。

  他其实也很久没吸烟了,嚼烟更是停了许久。毕竟要陪护,带着烟味接近雇主也不好。

  但现在祁寄突然犯了烟瘾,手机屏幕也黑漆漆的,始终没有亮起。

  ——雇主今晚大概也不会回来了。

  不用担心烟味残留,祁寄就站在路边,用同样是新买来的打火机点燃了一支。

  烟草的辛辣从口鼻直冲入胸腔,伴着清冷的夜风,终于让昏沉的神志稍稍清醒。

  祁寄夹着烟,缓步向前走去。

  玫瑰别墅离浦江不远,他没多久就走到了江边。夜色渐深,灯光陆续亮起,已然到了江边最热闹的时候。

  人潮渐渐聚集,祁寄不欲与人推挤,他背对着繁华的灯光,走到了路人稀少的江岸边。

  没了灯火,水色只剩一片灰黑。江面辽阔,烟草的红光明灭,袅袅细烟缓缓升起,又被冰凉的夜风悉数吹散。

  “咳、咳咳……”

  祁寄止不住地咳了起来。

  天太冷了,他只穿了一件薄外套,鼻尖和耳朵都被冻得生疼。许久没碰的烟也变了味道,在唇齿间蔓出一片苦味。

  祁寄咳得厉害,但他非但没有把烟掐灭,反而又深深吸了一口。

  像是以毒攻毒,喉咙的痒意反倒被压了下去。咳声逐渐变弱,被沾湿的卷翘眼睫轻.颤了两下,祁寄睁开视野模糊的眼睛,举目远眺。

  水波粼粼,映出点点暗光。星空黯淡,他出神地望向了江面。

  远处巨型货轮缓缓驶过,在水面划过长长的白痕,转瞬便消失不见。

  无论多么壮阔的手笔,都无法在这水波上留下什么痕迹。

  只剩望水的人还独自记得。

  连清的话仍在耳边未曾消散,看着这片水面,祁寄不由想起了两人在海边度过的那一夜。

  那夜他们一同坐在沙滩上,望着不断涌来的海浪,满耳都是风声和水声。

  望着海的时候,裴总在想什么?

  那时裴俞声才刚来s市没多久,却一来就买下了海边的房子,精心布置。祁寄之前没细想过,如今才恍然,或许海对裴俞声来说,原本就具有极为特殊的意义。

  烧长的烟灰掉落下来,烟头红光猛地一亮。祁寄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胀痛的额角。

  夜风冰凉,烟味苦重,但最让祁寄难以忍受的,却是胸口的抽痛。

  是他自己的错。

  祁寄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听闻了一个如此悲伤的故事,身体里盛满了为主角两人生出的惋惜与难过。却仍有心尖尖上一处,如此自私丑陋地为自己疼着。

  为什么呢?

  明明需要安慰的是痛失好友的雇主,明明应该更加尽责地完成自己的工作。他对此心知肚明,却偏偏在这种时候,这么难堪地生出了自己的私欲。

  祁寄真的不懂,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一种人。

  烟雾袅袅,烟草很快燃至尽头。冰冷的手指僵硬地摸出新一支,在跳跃的火光中重新点燃。

  祁寄整个人都冷透了,就连那烟尾飘散的缕缕白烟,都仿佛在消耗从他体内抽.出的热量。

  思绪仍是嘈乱一片,唯一鲜明的只有针对自我的指责。祁寄在江风下一支一支抽着烟,失神地望着江面上映出的微弱红点。

  直到衣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早已听过千百遍的电子铃.声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却让祁寄半边身子都倏然麻了一下。

  心跳骤然加快,被冻僵的左手摸索了两次,才将手机拿出来。

  但等看清来电显示时,他才真正彻底地被冻僵了。

  屏幕上亮起的并不是那个熟悉的名字,而是一个陌生号码。

  祁寄闭了闭眼睛。

  他的人还站在江边,灵魂却已经飘出头顶,自上方冷冷地打量着这个如此陌生的躯壳。

  他已经完不认识自己了。

  烟头熄灭,指尖滑开.锁屏,开口的声音沙哑如被砂纸磋磨过。

  “喂?”

  那边沉默着,半晌,才有个年轻女声怯怯传来。

  “请问是……祁寄吗?”

  祁寄皱眉,勉强收拢意识,咳了一声:“是我,你是?”

  “我,我是……”那人声音细弱,说话也磕磕绊绊的,似是祁寄呼吸声大一点都会把她吓到,“我是夏静。”

  祁寄这才听出她的声音:“……堂姐?”

  夏静是祁寄姑姑的女儿。

  按理说,两人血缘关系也算亲近。但自从父母离世后,祁寄就和老家所有亲戚断绝了关系,这个所谓的堂姐,他也已经将近三年没联系过了。

  这种情况下,叫一声堂姐只是出于礼貌,若是换作姑姑家那个儿子,祁寄连堂.哥都不会叫。

  但这个称呼显然让对方受宠若惊,夏静连忙道:“是,是我。小寄,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祁寄自顾不暇,也无心与她客套,直接问:“有事?”

  那边传来了深呼吸的声音,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夏静怯生生问他:“我可以,和你借点钱吗?”

  没等祁寄回答,她又连忙道:“不,不多,两千块……或者一千块也行,等我打工挣回来,马上还给你。”

  果然,多年不联系的亲戚好友突然找人,不是结婚就是借钱。

  念着小时相处的情分,祁寄没有直接拒绝:“你借钱要做什么?”

  他虽是在姑姑家长大,但对他们的情谊却早已消磨干净,在父母去世那年,更是直接断了所有联系。

  但祁寄也没想到,夏静又吸了一口气,却是压抑不住地带上了哭腔。

  “我爸妈和我弟……都,都走了,我借钱,给他们处理后事……”夏静忍不住啜泣起来,“对不起,小寄,我知道不该打扰你,但我真的没办法,只能来找你……”

  祁寄呼吸一滞。

  虽说三年没有联络,但他也没想到姑姑一家居然去世了。

  他环顾四周,寻了个避风的地方,快步朝那边走去,沉声道:“怎么回事?”

  随着风声渐小,电话里的声音也逐渐清晰起来。

  “我弟之前加了一个什么组,一直和家里要钱,”夏静努力压下哭腔,解释道,“爸妈就拿钱给他,但是后来,他越要越多,爸妈拿不出来,就跟着他一起进了那个组。最后,那个组要他们卖房子交钱。妈不想同意,我弟就逼她,回家拿了火说要开煤气,不卖房子就杀了他们。”

  “结果……”她呜咽了一声,“结果阀门漏气,我弟一直开着火,他们,他们就……呜……”

  祁寄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夏静抽噎着:“上,上周。”

  她还慌忙解释:“我借钱就处理后事,不会把钱给那些人的。他们现在已经被查了,都被抓了起来,政.府也来了人,帮我们讨了补偿。”

  “但,但是钱不够三个人一起下葬,我才想找你……”夏静生怕祁寄不信,语无伦次地解释着,“而且之前骗舅舅的那个人也抓.住了,还有那些催债的,都被抓了,我没有说谎,真的……”

  祁寄心口倏然一跳。

  他将手机从耳边拿下,点开银行app,登录了一个账户。

  那是他每隔十天就要按时打钱的账户,此时登录,里面的余额还是明晃晃的一串数字,没有归零。

  但这笔钱,原本在两天前就该被划走了。

  祁寄又拿出了那支老人机,点开短信箱,里面也没有任何新消息。

  他试探着拨出了一个号码。

  机械女声直接告诉他,这是空号。

  祁寄顿了顿。

  电话里还在传来夏静细弱的声音,说着这次清查的结果和当地媒体的报道,祁寄沉默地听着,攥紧了那个表面漆色已经斑驳的老人机。

  他曾经无数次想象过这个场景,但当这一刻来临时,祁寄却只感受到了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

  压在他脊背上三年的重担,害他失去双亲的元凶,整整两千万的债务。

  ……居然就这么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债了,可以辞职了!(不可以

  现实里的公共场合都会禁烟哈,77吸烟也不对,不要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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