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再会故人_朕的太妃谁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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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再会故人

  就猜他会怀疑,宋余音早已备好说辞,

  “我乃修行之人,并无他意。实则是因为他长得很像我的一位亲人,不过三年前他出了事故,按理说没有生还的可能,前日里瞧见觉着眼熟,但又不敢贸然询问,怕唐突了人家,这才向你打探。”

  “三年前?”照谦沉吟道:“那他肯定不是你的亲人,他在虚云观可不止待了三年,我都已来了五年,我来的时候他便在这儿。”

  是吗?难道真的是她认错了人?不死心的宋余音又问,“时谦是他的道号吧?你可知他的本名?”

  这个照谦还真记不清,“我们时常以道号相称,久而久之都快忘了彼此的本名,隐约记得他好像姓叶。”

  宣惠帝该是姓陈才对,此人却是姓叶,不知照谦这话是真是假,思来想去,他似乎没有骗她的必要,但时谦如果不是宣惠帝,为何她见到他时那种熟悉之感竟如此强烈?

  宋余音还想再问,门外骤然响起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紧跟着门就被推开,但见那小道士气喘吁吁的来报信,

  “怎么回事?跟你一起过来的女尼居然在外头乱闯,被人给抓住送往德正殿去了!”

  “南溪!”惊闻此讯,宋余音再顾不得追问时谦之事,当即跟出去一探究竟!

  道观之内出现尼姑实乃大忌,心知后果严重,照谦亦陪同前往,准备澄清此事。

  当宋余音出现在德正殿时,殿中的一位长脸道士眯眼冷嗤,

  “居然还有一个!照谦。你可真是胆大妄为,与尼姑私相授受,暗中来往,还敢将人带至道观,欲置道规于何地?”

  一眼看到南溪正跪在殿中,宋余音赶忙上前去扶,“南溪你没事吧?”

  摇了摇头,南溪懊悔不已,甚感自责,“我不该乱跑的,给您添麻烦了!”

  此乃意外,谁也无法掌控,安抚了几句,宋余音立直了身子,向众人讲明情况,说是来归还衣物,仅此而已。

  “这衣裳是照谦给你的?”那长脸道士紧盯着她质问道:“平白无故的,他为何脱衣给你?你们究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之事?”

  平日里在他跟前嚣张也就罢了!而今居然还连带着诋毁清音,照谦不能忍,当即上前一步,将清音护在身后,怒指于他,

  “成岩,你嘴巴放干净点儿,莫要血口喷人!”

  成岩揣手冷哼,满脑子都是不洁之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师弟你这般恼羞成怒,莫不是真被我给说中了?”

  气极的照谦正准备反驳,忽闻一道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是我将衣裳给了这位尼师。”

  闻声回眸,宋余音眼前一亮,来人竟是时谦,那个与先帝相似之人!方才不见人影,她还以为今日无缘再见,未料他竟会在此时出现!

  只是他的话无人相信,“那日照谦回来时光着膀子,大家伙儿瞧得一清二楚,明明是他的事,你何必掺和?”

  眸色平静的时谦再次讲明,“衣裳的确是我拿给尼师避寒所用,后来上山之际我打了个喷嚏,照谦担心我着凉,这才将他的衣物给了我。”

  “师兄!”照谦不明白他为何要自个儿揽下,刚想解释,时谦的目光已然移向他,看似平淡,却毋庸置疑,

  “你本好意帮我,却被旁人误会,编排出龌龊之事来诋毁,我怎么忍心看你受欺辱?”

  不管是他们师兄弟中的哪一个,今日都难逃惩戒!成岩蔑声哼斥,“孤男寡女,脱衣以赠,说没什么谁信?”

  微转身,时谦斜向成岩,语气依旧悠慢,但眸光渐冷,“尼师乃清修之人,岂容你诋毁诬陷?我若真做过什么见不得人之事,又何必留着衣物做证据,落人口实?”

  时谦肯帮忙说话,宋余音十分感激,听不得着污言秽语,她亦辩解道

  “这位道长不过是好意相助,怀着一颗乐善好施之心帮我解决困境,你们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就恶意揣测,说些肮脏不堪的言辞,口德都没有,还敢妄称修道之人!”

  “小尼师所言极是!”随着一声洪亮的声音响彻大殿,众人皆望向门口,纷纷向其行礼。

  原是一年过半百之人,却中气十足,想来修为极高。宋余音听得清楚,成岩那伙人称他为师叔,时谦却称其为师父。怪不得那些人会针对时谦,道观之中也会拉帮结派吧!

  思量间,但听照谦小声炫耀道:“这位是我师父玄一真人,有他做主你无需害怕。”

  清者自清,她本就没怕过,紧拉着南溪的手,宋余音没再多言,相信这位真人会做出正确的评判。

  玄一真人到场后,径直走向殿前正中央,那宝座他也不坐,只端着拂尘傲立上方,瞟向闹事的弟子,

  “掌门师兄闭关静修,暂由贫道执掌观中事务,如今出事,竟无人知会贫道,你们自个儿就可随意审判,又置贫道的威严于何地?”

  师父怼人就是解气,照谦幸灾乐祸,在旁偷笑,那些人方才还颐指气使,这会儿都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低头不敢吭声。

  摸了摸鼻子,成岩干咳道:“师叔息怒,我们只是想帮您分忧而已,想问清楚来龙去脉再向您禀报,省得误您修行。”

  玄一真人才不吃他这谄媚的一套,冷脸呵责,“你们这是妄加揣测!这尼师已然解释清楚,却仍被诋毁,这般咄咄逼人,简直有辱我道观门风!”

  理亏的成岩狡辩道:“可照谦也撒谎了啊!当时他光膀回来,旁人问他衣服何在,他竟说是被老鹰给叼走了!这不是明摆着撒谎嘛!”

  静立在一旁的时谦拱手向他师父请罪,“正是不希望被有心人妄加猜度,惹出流言蜚语,我才交代师弟扯谎,错在子弟,还请师父责罚。”

  岂料玄一真人竟道:“当晚你便将此事告知于为师,你不曾隐瞒,问心无愧,为师又怎会罚你?”

  这事儿时谦之前没提过,好在师父配合得极好,他也就免去责任。

  时谦是他的徒弟,他当然会偏袒,成岩不服,又搬出道规请命,“可祖师爷早有□□,不许我们与尼姑往来,他们师兄弟妄顾道规,理应处置!”

  被人紧咬不放,照谦难免窝火,怒指于他恨斥道

  “师父时常教导我们,修行之人都该怀有一颗慈悲之心,普通女子有难我们可以帮助,为何尼姑就不可以?此乃迂腐偏见!”

  时谦到底沉稳些,没与成岩做无谓的争执,他们会搬出道规,他也会拿道规反驳,

  “道规是说不许与尼姑往来,但又说众生有难皆当相助,尼姑也是芸芸众生之一,弟子自认所做皆是该做,并无不妥,还请师父明鉴。”

  捋着胡须点了点头,玄一真人心道这个弟子没白教,面对众人的指责还能稳住心神,不怒不躁,从容应对,如此这般,即便往后下山,应该也能应付各种困境。

  在他们争执之际,宋余音就一直立在一侧,静静的望着他,看他与人周旋,一袭素雅道袍,容清声淡,镇定自若,大多时候他都是沉默的,往往一开口便能直戳要害,一针见血!

  此情此景,她仿佛回到了几年前的宫宴之上,那时的宣惠帝尚未登基,她被人嘲笑,他也是这般云淡风轻的为她解围。

  越看越像,以致她又走了神,直至南溪唤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发觉周围的人已陆续散去,南溪则扶着她往外走,

  “娘子,咱们没事了,可以回去了。”

  她恍若未闻,只将目光定在时谦身上,他似乎并未察觉,正与他师父说着什么。

  宋余音上前道谢,玄一真人装作不经意的垂下眼睑,这才看清她手腕上的细银丝镯子上似乎真的刻着小字,当下也没多说什么,只寒暄了几句,便对时谦道

  “来我房中,为师有话交代。”

  时谦点头应承,自始至终都不曾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宋余音难免失落,向照谦告了辞,转身先行离殿。

  此时风似乎小了些,但天色越发幽暗,天幕被几旋乌云遮蔽,似一条即将睁眼的怒龙,随时有可能吞云吐雨。

  估摸着两刻钟之内必有暴雨,望向她离去的身影,时谦沉默了片刻,终是开了口,嘱咐照谦拿把伞给她们。

  “好嘞!”粗心大意的照谦并未想到这一点,经他提醒才匆匆找来一把伞,小跑着撵上去,将伞递给她,

  “师兄让我送把伞给你,你们莫耽搁,快些下山去,当心被暴雨阻路。”

  待宋余音再回首之际,只望见时谦离开大殿时的侧影,行走间,他的衣摆随风翻折,而他依然昂首阔步,兀自前行,双目空然,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关系不大。

  当着她的面儿,他不曾给一个眼神,一句关怀,但最终还是让人给了伞,究竟是出于对陌生人的善意,还是对故人的关切?

  时谦的心思,她不得而知,只知自己这颗心,又开始浮出红尘,动荡不安。

  轰隆一声闷雷打破她的思绪,宋余音没敢再出神,道谢后与南溪一道匆匆下山。

  时谦则遵从师命,去往师父房中,聆听教诲。

  彼时玄一真人正立在窗前,看着压低的云层,神情炯然,既有对未知的恐惧,又有一丝期待,听到脚步声与请安声,这才回首转身,

  “昨夜为师夜观天象,发现紫薇星有异动,若然为师所料不差,你与虚云观缘分将尽,不日便得下山去。”

  时谦的面上并无任何惊诧,似乎早知这结果,只是若有所思的问了句,

  “火候到了吗?”

  捋着胡须,玄一真人朗笑道:“原本是该再等一段时日,可上苍突然加了把火,你避之不及,只能逆风而行。”

  即便是天命亦会有变数,时谦深表理解,也就不再质疑。

  想起一人,玄一真人又忍不住提醒道:“她手腕上的镯子你也瞧见了吧?想必你也知道她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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